朱惠然怔了怔,心酸地道:“就是那位經常和你在城郊密林里幽會的白衣女子?她是你的妻子?”
“正是。”石飛揚點了點頭道,將簪子插入她發間,又感慨地道:“她叫凌霜月,冰川天女,但是,為了阻止令尊的殘暴,她心甘情愿地接納你,希望你能夠和我在一起,和她成為好姐妹!”
突然,宮墻外傳來丐幫的蓮花哨。凌霜月凌空而至,冰魄劍上凝著霜花,急促地道:“朱溫殘部圍攻禁軍,李星已按計劃嘩變。”她看著朱惠然,誠懇地道:“公主可愿隨我去看一樣東西?”朱惠然急忙跟著凌霜月,飛往禁軍大營。
禁軍大營的兵器庫中,朱惠然看著墻上密密麻麻的血書,指尖觸到一處孩童的血指印。
“這是陳橋驛被救的童男童女按的。”凌霜月遞過一卷名冊,難過地道:“他們的父母,多是白馬驛之禍中沉河的朝臣。”石飛揚指著帳外嘩變的禁軍,解釋道:“這些弟兄,一半是丐幫弟子,一半是念著大唐的老兵。”他拔出玄霜刃,刃光映著血書,含笑地問:“公主可知,末將為何不用明玉功?”朱惠然看著他琉璃肌膚下隱約的紅光,顫聲道:“因為……因為你不想讓人知道真實身份?”
“因為明玉功至寒,”石飛揚苦笑道,“而這天下,需要一點暖。”他忽然躍起,右手握著玄霜刃配合左掌一飄一引,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將朱溫親衛射來的毒弩盡數轉移方向,射向天空之中,又解釋道:“就像這昆侖烈焰功,雖烈,卻能融冰。”
朱惠然看著他在箭雨中翩躚的身影,忽然想起幻境中他說的話:“真正的明君,不該讓百姓活在恐懼中。”她握緊素心劍,劍尖一揚,鏗鏘地道:“郭斌,不,石飛揚——你若信我,我的劍,可護大唐百姓。”石飛揚落在她身邊,琉璃眼眸中映著她決絕的臉,點頭道:“末將信。”
他將一塊昆侖鏡碎片塞入她掌心,低聲道:“這碎片能引動深淵之眼,若有一日……”
“沒有一日。”朱惠然決然地道,握住碎片,雪梅簪在夜風中輕顫,又霸氣地道:“我朱惠然的劍,只護該護的人。”
破曉時分,石飛揚站在宮墻上,看著朱惠然帶領禁軍打開城門。
她素白的裙裾上染著血,卻將素心劍高高舉起,劍尖挑著朱溫的龍袍碎片。
丐幫長老何全馳馬而來,朗聲道:“幫主!”蓮花旗在晨風中招展,又稟報道:“十萬丐幫弟子已入汴梁,正在搜捕天狼衛余孽。”石飛揚的琉璃眼眸中閃過一絲悵惘。
凌霜月遞過一壺酒,輕聲道:“我答應朱惠然,決不讓你親手傷她的父皇。”
石飛揚點了點頭道:“處決朱溫之事,就交給朱惠然的幾位王兄吧!”
說罷,又轉頭望向何全,說道:“何長老,速去聯絡天下義士,只好朱溫暴亡,立即舉起大唐旗幟,收復河山,但是,每支隊伍的統兵主將,必須由丐幫弟子擔任。”
“諾!”何全抱拳拱手,應令而去。
凌霜月跳到朱雀背部上的帳篷里,更換衣服,喬扮侍女,陪同朱惠然走向皇宮,陪伴朱惠然服侍其父皇朱晃。眼看御醫對朱晃的病,開始束手無策,石飛揚便不再封鎖皇宮,不再封鎖消息。
乾化二年,朱晃病重,儲位之爭達到了白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