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又氣吐血,暈過去怎么辦?
宮尚角久等不到回應,抬眼就見金復糾結的樣子,眉頭微蹙,聲音低沉:“說。”
金復聞言,也不糾結了,連忙倒豆子似的,將宮尚角暈迷過去后,發生的一切全說了一遍。
波瀾起伏的言語,可見他壓抑的激動。
宮尚角卻聽得額角脖頸青筋鼓脹,臉色逐漸難看陰沉,就連放在矮幾上的手,也漸漸緊握。
到了最后,聽到霧姬夫人招認的那些內容,忍無可忍的一掌劈碎了面前的矮幾。
青筋鼓脹的手背,瞬間被飛濺的碎屑劃出兩道長短不一的口子,殷紅的血緩緩滴落。
“公子!”金復一時情急,忘了改口。
他心里是認同徵宮主的說法的,宮主就該是宮主,公子就是公子。
他是準備好等自家宮主醒來,從公子改口成宮主的。
宮尚角卻似根本感覺不到疼,也并不在意這么一點小傷。
他代表宮門在外游走十多年,受過大大小小的傷不計其數,這么點小傷,根本不值一提。
宮尚角猛地站起身:“去地牢!”
既然遠徵弟弟還未起身,那他就先去地牢,他要親自問問霧姬夫人!
宮遠徵因為昨夜初次經歷少年到男人的蛻變,食髓知味,一發不可收拾,鬧得比較兇,今日自然就起晚了。
宮尚角去了地牢,看到大缸里泡著聲聲哀嚎,沙啞痛吟的霧姬夫人,陷入了沉默當中。
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素來情緒內斂,沉穩持重的宮二先生,此時臉上的表情管理徹底失控。
“這……遠徵怎么把她放在大缸里?”
這怎么放進去的?
此時茗霧姬只露出一個頭,缸雖然不算大,但也不算太小,周圍還是有一圈空隙范圍的。
只是不夠一整個人進去。
宮尚角顯然沒有聯想到太過驚悚恐怖的可能,所以才會疑惑。
他看到缸口中泡著不少藥材,這些五花八門的藥材遮住了水面,讓他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況。
金復從進來就撇開臉,一直沒敢去只是那個酒缸,因為他覺得太驚悚可怕了。
聽到宮尚角疑惑的詢問,金復白著臉說:“徵宮主把霧姬夫人的手……手腳全砍了……”
金復眼一閉,一口氣說完:“說這是一種名叫人彘的刑罰,還要挖眼割舌戳聾耳朵,再像褪豬毛一樣褪毛。”
宮尚角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宮尚角不敢置信:!!!
沒了四肢,只剩下軀干,自然就能放進這缸口了……
宮尚角眼底掀起驚濤駭浪,震驚又驚悚,不可思議又毛骨悚然。
“遠徵他怎么……”
宮尚角臉色有些發白,一股反胃涌上喉頭。
話說到一半,他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這種前所未聞的刑罰,從未出過宮門的遠徵,怎么可能知道。
遠徵雖然對下人嚴厲了些,手段陰狠毒辣了些,可那都是為了能讓人怕他,能擔起徵宮宮主的責任和威嚴。
可遠徵從來不會這么……
這么的手段殘忍到令人發指。
是明笙。
宮尚角幾乎很快就想到了真相。
這個刑罰一定是明笙告訴遠徵的……
要強的宮尚角強壓下胃里的翻涌,只是臉色更加慘白了兩分。
他無法再去直視那口讓人毛骨悚然的大缸,扭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