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動了動鼻子,跑到了桌前,看著寧清心手里的瓜子直流口水。
寧清心想了想,一抹乾坤戒,給了她一盤桂花糕。
小丫頭嗅了嗅,拿起一塊塞進嘴里。
接著,她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寧清心。
她當然會覺得奇怪。
如果顧蒼生真的吃上一塊,也會覺得奇怪。
因為寧清心吃的糕點都是用極好極好的藥材做成的。
是寧輕柔費盡心思讓人做出來的。
小丫頭吃了一塊,不僅覺得甜極了,而且體內有股暖流,說不出的舒服。
“吃……還要……”
寧清心想起了自己小時候,也是這樣,牙牙學語,師娘給自己一塊塊地喂。
于是她又捏起一塊,遞給小丫頭,小丫頭“嗷嗚”一口,咬下去半個。
寧清心伸手按在她的胸口,一股微弱的真氣滲入她的體內,將強大的藥力化開。
僅僅吃了兩塊,小丫頭就迷迷糊糊地躺在寧清心懷里睡著了。
寧清心笑了笑,抬頭一看,顧蒼生正皺緊眉頭,盯著水盆。
“你在想什么?”
“想今天的劍。南柯的劍意,鄒林的劍招都很絕,但我的雙刀不比他們差,可我總覺得……差了點什么。”
“你的刀太緊了。”
顧蒼生一愣,抬頭看去,寧清心一手抱著睡著的小丫頭在吃剩下的桂花糕。
顧蒼生心道:
雖然她不會練劍,也許連武師都不是。但在冰劍宮里服侍,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旁觀者清,說不準,她看過這么多高手練劍,反而能看到獨到之處。
“太緊了是什么意思?”
寧清心將桂花糕咽下,道:“鄒林的雙劍之所以能隨意變換,如此圓滑,是因為他拿得起,也放得下。
你能學他,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他能破開武師境界,是因為他真的拿得起,放得下。
你無法破開武師的壁壘是因為道理你都懂,但你做不到。你只是不怕死而已。”
顧蒼生一驚,凝重地看著她道:“你到底是誰?”
“名字很重要嗎?我姓寧,你想怎么叫怎么叫好了。”
顧蒼生一怔,“你姓寧?”
“對啊,師父撿的我,我就和師父姓了。”
“你師父是誰?”
“寧劍一。”
顧蒼生皺緊眉頭,沒聽過啊。
“他在哪兒?”
“他已經死了……”
寧清心嘆氣,眼里有些悲傷。
顧蒼生心中也是一嘆,難怪這丫頭沒人問,沒人管。
在宗門里,沒了師父和孩子沒了爹娘差不多。
顧蒼生擦了擦腳,重重一嘆。
“你不僅放不下,心事還很重,今日你明明可以做的更好,卻要用那樣的方式,說明你很急。”
寧清心忽然又道。
顧蒼生怔了怔,面色怪異地打量著她。
這沒有修為的丫頭,眼力勁兒當真不一般。
她要練起劍來,肯定也不一般。
“你不妨說說,你有什么為難的地方。”寧清心忽然道。
顧蒼生皺緊了眉頭,片刻后,他又舒展。
人總是需要放松的,他的確緊繃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