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整個村子的人都出去買東西了。
買不起車子的買糧食,去不了縣城的去鎮上。
只是物價瘋漲,買回來的東西比他們預期的,少太多太多。
顧長清也隨大流去了一趟縣里,回來的時候牽回來一頭毛驢。
這驢毛光水滑,哪怕不是大災之年,想將驢養成這么健壯漂亮,都不容易,總之一看就很貴。
實際是他從空間拉出來的小毛驢,當然毛光水滑。
毛驢背上,馱著一袋糧食,二三十斤的樣子。
別看二三十斤糧食不多,但別忘了,顧長清只有一個人,這些糧食,省著點能吃一個月!
一個月后,說不定已經到目的地了,就算沒到,離得也不遠了。
眾人看向顧長清的目光火熱,更有居民直接騷操作,把閨女往顧長清身上推,說是給顧長清做媳婦,只要給五斤糧食就好,也省得他一個人,路上沒個幫襯。
顧長清一拉驢繩,避開被推過來的姑娘,頭也不回走了。
那姑娘被推得突然,又一把撲空,直接摔地上,狼狽極了。
有人嘿嘿直笑:“這倒底是給顧長清做媳婦,還是給驢做媳婦啊?我怎么看著,這是往驢身上撲呢。”
眾人哄堂大笑。
推姑娘的老太婆怒罵一聲:“小兔崽子再混說,老娘撕爛你的嘴!”
說著,又狠狠擰了姑娘一把:“沒用的東西!連個男人都勾不住……”
老太婆罵罵咧咧拽著人走了。
接下來兩天,村民們一邊出去買東西,一邊家里做干糧。
家家戶戶煙囪冒煙。
顧長清家的煙囪也冒了一小會兒煙,隨大流作樣子。
時值五月,天氣燥熱,且接下來會一天比一天熱。
干糧保存不了多久,水份多的,一天就餿了,水份少的糗糧,或者烘得干透的、能砸死人的面餅子,倒是能多保存幾天,但這種缺水的天氣里,吃這種沒水份的干糧,也是一種考驗。
顧長清把買回來的糧食烘成鍋巴,又蒸了幾鍋饅頭,每樣放了幾個在外面做樣子,其他的都收進空間。
到了出發那天,臨出門前,顧長清把家里所有能移動的都收進空間。
留了一口小鍋和勺子,幾副碗筷,兩個盆,一條小凳子,還有當成水壺的幾個大竹筒在外面,掩人耳目。
一包換洗衣服,一包干糧,一包鍋碗瓢盆,掛在小毛驢兩側,牽著小毛驢到村口大樹下集合。
村民們陸陸續續來了,拖家帶口,背著大包小包,厚重的行囊,臉上的表情有茫然,有悲壯,也有對未知的害怕。
顫巍巍的老人,一個勁說不走不離開,死了算了。
小孩兒哇哇大哭,說害怕。
嚴重缺水,使得大家皮膚粗糙,嘴唇干燥起皮,就像干涸的田地,在流失生機。
嘈雜喧鬧,讓空氣中的焦灼四處漫延。
有一大半人家都準備了車子,沒有牛車驢車,也有推車板車獨輪車。
剩下沒有車子的,不是太窮,就是平時覺得車子沒用,后續時間緊,已經買不到車子了。
村長敲著鑼,讓大家安靜。
村民們靜下來,村長開始照著村里的戶籍名冊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