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郁嵐清已經是內定給長淵劍尊的親傳弟子。峰主的親傳弟子,便相當于靈峰的半個主人,那些住在邊上的外門弟子上趕著巴結還來不及,不可能不將人妥善照顧好。
可他卻忽略了人心的復雜,更忽略將一個才十歲的孩子放在陌生環境下,要面對的磨礪。
“這事著實是我欠考慮了。郁師妹,作為賠罪,我請你去山下坊市挑一把新劍吧!”
溫璟之的目光落在郁嵐清手里那把赤銅色長劍上面。中品法器在煉氣境使用足以,筑基境使用卻差點意思,他可以送郁嵐清一把上品法器。做到這個份上,足以表達他的誠意。
“不必了,我暫時沒打算換新劍。”對于將來用的劍,郁嵐清自有一番考量。
而且,她也沒打算接受溫璟之的道歉。不是覺得溫璟之欠了自己什么,而是她沒有必要,為了讓溫璟之免于良心難安,而接受這種沒有意義的彌補。
倒是溫璟之剛剛提到的山下坊市,趁現在天色還早,她可以過去轉轉。
那些玉料她打磨成等同的大小,是想制作成玉帶的。上面的玉綴有了,想要湊成一條玉帶,還差一副帶扣,坊市里應該會有合適的。
“溫師兄,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郁嵐清大步向外面走。
買帶扣她不想動用師尊給的極品靈石,正打算去隔壁,先把自己這兩個月的月例領了。
哪想才出執法堂大門,就聽門口一名穿著內門弟子服的筑基弟子,在那高談闊論,稱頌享譽東洲第一劍修美名的長淵劍尊。
問題稱頌長淵劍尊也就罷了,還不忘順帶踩沈懷琢一腳,“要不是靠蒼峘劍尊的名望,和蒼峘劍尊留下的那些寶物,他算個什么東西?”
“還敢跟長淵劍尊搶徒弟,憑他也配?”
“嘖,不過是仗著輩分高些罷了,不然我看他連給長淵劍尊提鞋都不配!”
正說著話的人,罵得起勁,根本沒注意到面前站著的同門已變了臉色。
當他最后一句話音落下,就聽背后有風聲傳來。
下一瞬,他整個人仿佛被定住般,動彈不得,接著背后猛地一痛,一口鮮血“哇”地噴了出來!
…
才離開十步,郁嵐清又回到了執法堂。
不同的是上一回她是苦主,這一回卻成了跪在堂下領罰的那個。
“郁師妹,私自對同門出手,你觸犯了門規!”溫璟之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牙齒和舌頭還有磕碰的時候,玄天劍宗是大宗門,內外門弟子加起來足足好幾千,哪可能私下里一點紛爭都沒有?
只要不太過分,執法堂一般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可問題是,郁嵐清就在執法堂大門口把人給打傷了,大門敞開,里面站了十幾個執法弟子,還有不少來執法堂辦事的同門。
想裝看不見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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