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這邊,定在兩日后返程。
這次仙門大會,除了郁嵐清斬獲筑基境魁首,余下亦有數人表現不凡,以至云海宗主在與其他宗主討論資源劃分時,腰桿筆直,為劍宗多爭取來數項資源。
連帶著,此次參加大比的所有弟子,都得了獎賞。
每人足足一百塊靈石。
就算不夠買什么寶貝,也足夠在仰仙城的酒樓里大吃上一頓美味豐盛的靈膳。
郁嵐清沒用上這一百靈石,但也和師尊在仰仙城最大的酒樓里大搓了一頓。
他們離開拍賣會便遇上了靈寶宗的韓奉天,以及其師尊陸熹長老和師叔余長老。
余長老早就想找機會,從沈懷琢這里買幾塊嘯風石。趁師侄和郁嵐清打招呼的時機,熱情邀請師徒倆共進晚膳。
沈懷琢看靈寶宗的人還算順眼,挑了兩塊自己收藏中最小的嘯風石,以比盛寶樓先前有貨時高上一成的價格賣給余長老。
主賓盡歡。
也是這頓晚膳,郁嵐清才驚訝發現,能在劫雷中幫弟子淬煉流星錘的陸熹真君竟如此……靦腆。
不過再看他身旁口才頗好,一頓飯幾乎沒停過嘴的余長老與韓奉天,便覺得有這樣的師弟與徒弟,他不愛說話似乎也不奇怪。
食倦思眠。
沈懷琢帶著徒弟回到別院,便回了屋子打盹。
郁嵐清則拿上剛得的幾樣靈礦,去尋暫住在小院角房的古葛。
才到院中,便覺一道神識鎖定住了自己。
“長淵,冷靜一些,你要作甚!”
數道氣息騰空而起,齊聚小院上空。
云海宗主神情緊張地盯著眼前盛怒中的長淵劍尊。
除卻不久前,剛被長淵請走的杜芳長老,劍宗余下身在此地的長老,幾乎全都現身于此。
仰仙城雖對高階修士有諸多限制,卻限制不了自身神識所帶的威壓。
他們都被方才別院中忽然出現的恐怖威壓所驚動。
那屬于化神強者的壓迫感,直指別院當中的某一處院落。
最初云海宗主還以為是有仇家尋上了門,騰入空中瞧見長淵的身影,非但沒有松一口氣,反而更加緊張起來。
若在別的地方,他們幾個人一起動手,還能將長淵攔下。
可在仰仙城,大家的實力都被限制,反倒突出劍修的能力。
憑他們幾人,還真未必能攔住盛怒中的長淵!
“長淵,停手。”元戌長老修行的年數,幾乎比長淵多出兩番,修為亦
比長淵高上一些。
可此時他祭出擎天尺,阻擋在長淵身前,硬是沒能阻擋住長淵的步伐。
兇悍的劍氣,一劍便將擎天尺撇開。
“讓開!”
“誰都莫要阻攔本座。”長淵的聲音寒冷如冰,面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腳步一閃,轉眼便來到小院正上空。
帶著殺氣的聲音,宛如來自地府的宣判,“傷本座弟子者,必死!”
郁嵐清腳步定在原地。
身上如有千鈞。
筑基、化神。
這之間的差距猶如鴻溝,但她卻不愿跪倒在空中那人的面前。
重活一世,她不再認他為師,亦不再跪他,不再屈服于他!
心中這一口氣,強撐著郁嵐清站住。不過瞬息,眼角、嘴角已有血色現出。
就在這時,小院正房,房門刷地大敞開
來。
一塊玉符從敞開的屋門里飛出,飛至半空化作劍光,直刺長淵。
長淵身體微僵,那帶著蒼茫之氣的劍光擦著他的肩頭飛過,落下一道血痕。
與此同時,沈懷琢的身影已出現在郁嵐清身旁。
修長的手指,拂去嘴角淌出的血珠,落在那勉力強撐著的肩頭,瞬息便將肩上的千鈞之重化解。
一向灑脫的他,此時亦面沉如水。
冒著寒氣的目光,落在長淵劍尊身上。
“無人能在我面前,傷我徒兒。”
“呵,口氣不小。”屬于化神強者的威壓,再度如洶涌的海浪一般席來。
沈懷琢卻仿佛沒受到絲毫影響,向前半步,穩穩站在郁嵐清的身前。
長淵劍尊握緊手中的凌霄劍,眼中的殺氣如有實質,“沈懷琢,你找死。”
“找死的人是你。”沈懷琢直視著長淵劍尊盛滿殺意的雙眼,巍然不懼。
說話間,八塊一模一樣的玉符自他手中飛出,懸于上空。
“那是蒼峘老祖親手所制的劍符……”云海宗主急得整張臉都漲紅。
方才他怕長淵盛怒之中,殺了劍宗天資卓絕的后起之秀。
現在他亦怕沈長老一怒之下,用劍符重傷劍宗最倚仗的第一劍修。
“這之中一定有什么誤會,你們先停手,大家冷靜下來說說清楚……”
“沒什么誤會。宗主與元戌長老在此,都看清楚了,方才是他先對我徒兒動的手。”
沈懷琢手指一屈,八道劍符同時催動。
他的聲音伴著刺向長淵劍光傳出,“長淵殘害同門,目無尊長。”
“我在此,便代已故的師尊與師兄,教一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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