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淵劍尊面色僵硬了一瞬,旋即緩和了幾分,“漠川山危險未知,你尚未筑基,為師不放心你去。
“芙瑤身上還有那么多師尊送的保命之物,哪會輕易出事。這是季芙瑤最大的底氣。
作為送禮之人,長淵劍尊亦不可能不知道。
除了危機以外,肯定還有其他什么理由。
季芙瑤心思微動,卻沒再問出口,而是向前湊近一步,低垂下頭扯了扯師尊的袖子,“師尊,不是芙瑤想違背您的心意,而是芙瑤莫名有種感覺,自己應該參加此次行動……
此話一出,長淵劍尊果然眸光一怔,不再說任何反對之話。
季芙瑤卻在這時,瑟縮了一下,“但是芙瑤也有些惶恐,聽聞魔淵里的魔物可怖,連化神強者都難抵擋,倘若封印真的松動,也不知芙瑤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師
尊。”
說到這里,抓住長淵劍尊袖口的小手越發攥緊,那瘦小的身子又向前傾了幾分,口中帶著眷戀與依依不舍,“師尊要多保重,即使沒有了芙瑤……”
“夠了。”長淵劍尊打斷那讓他心頭憋悶的話語。
察覺到身前人顫抖了一下,抬起手輕輕撫上對方有些單薄的后背,安撫似的拍了兩下。
“莫說這種喪氣的話,為師不會讓你出事。”
話音落下,良久的沉默之后,他抬起左手,掌心一翻,憑空變出
一塊古樸的玉牌遞了過去。
“你將此物隨身佩戴,倘若真遇到魔物,也能抵擋一二。”
季芙瑤接過玉牌,貼身戴在胸前。
垂下的眼眸里閃過一抹喜色。
方才她注意到了,師尊在取這塊玉牌的時候,并未動用平日使用的儲物法寶。
…
青竹峰,青竹園。
郁嵐清對著剛從云床上揉著眼睛坐起身的師尊懺悔,“弟子未向師尊稟明,便擅作主張報名參加前往漠川山的行動,屬實不該。”
郁嵐清也是登記好名字以后,才意識到自己應當先向師尊稟報一聲。
畢竟,雖然她對這次行動有幾分把握,可在大部分人眼里,這次行動危機四伏。
她不應該讓師尊為她擔心。
看著面前滿眼歉疚的弟子,沈懷琢用了三息時間理清思路。
隨即啞然失笑,“有何不該?”
這句話,并不需要弟子的回答。
他接著便自顧說道:“修行之士,隨心而動,不必瞻前顧后。你且記住,你首先是你自己,才是為師的徒弟。你的任何決定,并不需要經過為師的準許。”
這番話沈懷琢說得格外鄭重。
郁嵐清聽得心下震撼。
師尊的觀點在整個修真界,都屬于特立獨行的存在。
可就是這種聽上去不管不顧,放任自流的話,讓她感覺曾經孤立無依的自己,得到了無窮無盡的支持。真正的關心,不是束縛,而是無條件的支持。
“多謝師尊教誨,弟子明白了。”
“慢著。”沈懷琢喊住徒弟,在袖口里掏了幾下,掏出一把精致華貴,宛若陳列在架上的觀賞品般的長劍。
劍身上沒有靈氣波動,鑲嵌的卻全都是好東西。
“你先前用的那把赤銅劍已毀,新劍還未煉成,這把劍你先拿著,無法動用靈力的情況下使用剛好。”
“多謝師尊!”郁嵐清雙手接劍,劍雖不沉,卻盛滿了師尊沉甸甸的心意。
漠川山之行,她一定要將那惡人斬于劍下,不枉師尊特意贈她寶劍!
主峰方向,集合的鐘聲響起。
是在提醒參加此次行動的弟子,還有一炷香時間,靈舟便將起航。
郁嵐清抱起雙手,向師尊行禮告退。
卻見師尊也跟著站起身,揮揮衣袖,將身后的云床收了起來,大有一副要往青竹園外走的架勢。
郁嵐清趕忙勸道:“師尊,弟子自己過去就行,不用您特意相送……”
“誰說為師要送你了?”
沈懷琢勾起嘴角,抖了抖手上不知何時變出來的請帖,“為師過幾日要參加靈寶宗的鑒寶會,靈寶宗與漠川山剛好一個方向,剛好順路。”
“走吧,為師與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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