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邊有腳印。”
劍鋒一掃,塵土飄散,被雜草掩蓋的山路上多出一道淺淺的痕跡。
像是腳尖點地時留下來的印子。
溫璟之蹲下身,指尖輕捻了一下地上的塵土,“應當是新留下的痕跡。”
他們這一批人是最先上山的,若有什么人走在他們前面,那也只可能是先他們一步進入結界的霜蕪老祖。
“可要追上去?”有人出聲問道。
他們這一隊共有十余人,其中大半是玄天劍宗弟子,
“別沖動,還是按照事先計劃好的來。”溫璟之說道。
“霜蕪老祖修為已經跌落到了金丹境界,我們這么多人,總不至于還降服不了她一人。”
“要我說,什么包圍不包圍的,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
嘈雜聲從上方傳來,走在后面的隊伍頓住腳步,“上面怎么吵起來了?”
“好像是溫師兄那支隊伍,郁師妹,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從正面上山的隊伍只有兩支,分別由溫璟之和郁嵐清帶隊。
郁嵐清這支隊伍除了玄天劍宗和滄瀾宗弟子外,還有徐鳳儀師姐弟,司徒渺和金邈。
司徒渺下意識掐動手指,掐算了片刻,眉頭越皺越深。
“郁道友,大兇之兆,溫道友他們有危險。”
“那還等什么,快上去找溫師兄他們,可別霜蕪老祖沒找到,自己人先出了事!”一名劍宗弟子急吼吼地說道。
話音才落,便有另外一人反駁,“不過是吵幾句嘴,能出什么事?聽風就是雨,難道這個神棍說什么,我們都要信不成?”
這人說罷,還狠狠瞪了一眼方才說出“大兇之兆”的司徒渺。
“嘿,你這人怎么說話呢?”金邈一挽袖子,就要揮著拳頭上去。
僅有十幾人的隊伍亂作一團。
郁嵐清拔出青鴻劍,掌心一震,劍身跟著劇烈一顫。
劍氣自劍身震蕩開來,四周同時安靜下來。
“郁道友,是他先動的手……”
“你要不罵人,我能跟你動手?”
“都住嘴!”
清冷的聲音喝止住爭執的人,郁嵐清再度揮出一劍,劍氣貼著眾人腳背掃向地面。
覆蓋在地上的一片雜草,瞬間被劍氣掃空,露出下面有些異常,斑駁的土壤。
“這土有問題。”
到老婦腳下環繞的幽焰,再想到漠川山這地界的由來,忽然福至心靈般想到了什么,臉上的委屈化作恍然。
她明白了!
“前輩,您是不是與月華劍尊有仇……”
“月華劍尊曾經在魔淵中打傷過您?”
一直背對著她的老婦轉過身來,季芙瑤認為自己多半是猜對了。
她對老婦解釋:“前輩,您誤會了,我雖與月華劍尊容貌相似,卻并無關系,您若是尋仇不應找我,應當……”
她想說,應當去找玄天劍宗。
擔心落人口實,這句話到底沒敢說出口。
可她不說,別人又如何聽不出來?
“呵。”一聲冷笑,自眼前的老婦口中飄出,隨即老婦看過來的目光中仿佛多出戲謔,“長淵倒是收了個好徒弟。”
一個“好”字咬得格外重,季芙瑤不禁渾身發毛,后背冷汗淋漓。
她沒覺得自己這么解釋有什么不對。
就算師尊知道,也應當能理解她的苦衷。
老婦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還停留在自己臉上。
季芙瑤抱緊雙臂,越發惴惴不安。
老婦卻忽然輕笑出了聲,“既然這么貪生怕死,那你去為老身辦一件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