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腰肢,被這看似不怎么結實的腕帶一纏,綁得結結實實,接著“啪”的一下就被甩飛出了祭壇。
避開祭壇上那些代表著凡塵小千界的脆弱陣紋,東洲修士們出手果斷了許多,不過三兩下便有人將黑衣修士面上的面具挑下。
“嘶……”就在近前的開陽宗與天衍宗長老們,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同為北洲修士,面具下這一張臉,他們再熟悉不過。
這人正是冰泉宮宗主,亓菱!
“亓宗主?”一位過去與冰泉宮打過幾次交道的開陽宗長老,不可置信地看向倒在祭壇外的人。
接著又仰頭看向空中剩下的那些人。
已經有了一個冰泉宮宗主,那剩下那兩個,北冥宗與瑤華宮的宗主,怕是也逃不掉吧?
這一個個身披黑衣,頭戴面具的人,此時都變得無比可疑。
兩方對峙,同樣出自北洲的白眉道人,看著空中那些黑衣人嘆息:“你們也知,如此不是正道。靠殺戮、掠奪而來的靈氣,你們也不怕修煉時滋生出心魔。”
身份明了。
再遮掩,已經沒有了什么必要。
為首那位黑衣人干脆不再偽裝,恢復了原本的聲音。
面對白眉道人的嘆息,直接冷哼一聲回道:“那也得有的修煉。”
“天道不公,既然我們極北荒原的靈氣能被掠奪,為何我們就不能掠奪別人?”
“那也不好濫殺無辜……如此作為,與邪修又有何異?”一位滿面正直的開陽宗長老氣哼哼地說罷。
說完,面色一垮,停頓一下以后,面色難看地接著道:“你們比邪修還可恥,那些爛造殺孽的妖邪就是你們親手培養出來的。”
兩方對峙起來。
趁著開陽宗長老說話的空隙,跟著一同前來的靈寶宗修士,已將他們那九尊龍形雕塑悄然擺弄了起來,環繞在祭壇旁的菩提珠與數道法寶,亦開始做好準備。
雙方無法善了。
注定要打上一場。
不過一直緊盯著祭壇的沈懷琢,此時卻顧不上再管其他。
方才那該死的冰泉宮宗主,幾腳下去,轉動祭壇臺階,祭壇上的陣紋已經較最初時變得不同。
這便意味著,徒兒就算找到媒介,也無法按照原路返回!
祭壇上的獻祭還未停止。
哪怕沈懷琢將自己胳膊上的腕帶纏繞回中間那根玉柱子上,也只能起到少許減緩速度的作用。
這場獻祭并非外力能夠干預的。
若在獻祭結束前,徒兒還沒有從里面回來……
沈懷琢根本不敢去想這種可能。
他得去將徒兒接回來。
“云海,守好這里,本長老去去就回。”眉心處靈光一閃,沈懷琢將一段簡短的法訣傳給云海宗主。
隨后身影一閃,直接出現在祭壇上。
尋著其中一道轉動過后,略顯不同的圖案,毫不遲疑地打出一道靈力。
接著,整個人消失在眾人眼前。
“沈長老!”云海宗主根本來不及阻攔,就見沈懷琢的身影已飛入那道陣紋。
毫無疑問,他是去了凡塵小千界。
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在陣紋轉動、變化之后,還能精準地認出去往自己徒兒所在之處的那道。
現在也不是好奇這個的時候。
“沈長老……他不要命了。”居陽長老面色微白。
作為玄天劍宗收徒最多的長老,他自認是位好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