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視線,看著蔣文錦,淡淡勾唇,“蔣老師有話可以直說。”
蔣文錦知道傅斯言洞察力驚人,也深知他這人心思縝密。
他既在這里等傅斯言,便也不打算繞彎子了。
“傅律師,我們既相識一場,有些話,我就直說了。”
傅斯言淡笑,“蔣老師您說。”
“阿紓是我最得意的學生,加上我和她師母沒有孩子,所以,我們決定人她做干女兒。”
傅斯言挑眉,“這對于沈輕紓來說,是好事。”
“所以,我現在也算是阿紓的娘家人了。”蔣文錦面色嚴肅,“作為娘家人,我想我有資格替阿紓問一句,傅律師這邊一直拖著不愿意離婚,理由是什么?”
傅斯言神色從容,聲音依舊淡漠,“我尊重蔣老師,但我不認為您適合過問我和沈輕紓的婚姻問題。”
“我是阿紓的導師,現在更是她干爹,作為長輩,我怎么不合適了?”
“我和沈輕紓之間有些誤會。”傅斯言面不改色,“我理解蔣老師心疼沈輕紓,但這件事,還是我和沈輕紓私下解決就好。”
蔣文錦眉頭緊皺,臉色冷了幾分,“傅律師,你們離婚的原因我已經聽說了,有些話,我不說,是給你留幾分情面,但事實是你對婚姻不忠在先,你本就是過錯方,阿紓對你們這段婚姻已經徹底心寒了,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就快點把離婚辦了,放過阿紓。”
“蔣老師,關于我的私事,我沒有必要跟您解釋。”
傅斯言黑眸冷沉,語氣更是透著幾分強勢。
“你們聽到的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在我看來,我和沈輕紓并沒有到非要離婚的地步,我們的婚姻本就是各取所需,談不上誰對不起誰。”
“你都馬上要和那個女人辦婚禮了,你還讓阿紓養了你和那個女人生的孩子五年!你……”
蔣文錦越說越覺得荒謬,尤其是是傅斯言這般厚顏無恥,絲毫愧疚都沒有的態度,更是讓他憤怒不已!
“傅斯言,我知道你有權有勢,又是政律一把手,但做人要有良知,你仗勢欺人,遲早是要遭報應的。”
傅斯言看著被氣得不輕的蔣文錦,只是淡淡一笑,“蔣老師不要激動,您是長輩,不必與我這個晚輩一般見識。蔣老師今天說的話,我會好好反思。”
蔣文錦冷哼一聲,轉身氣沖沖走了。
傅斯言說會好好反思,可他那態度可一點都不像會好好反思!
從機場出來,蔣文錦走到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拉開駕駛座車門上車。
白建雯見他臉色不太好,心知大概是和傅斯言聊得并不是很愉快。
當著沈輕紓的面,白建雯當無事發生。
回到家后,白建雯讓保姆給沈輕紓下碗面,再把雞湯先盛出來給沈輕紓吃。
沈輕紓喝雞湯的時候,白建雯悄悄把蔣文錦拉到臥室。
“你在機場和傅斯言談過了?”
蔣文錦冷哼一聲,“這就是一個權勢無賴!”
白建雯皺眉,“他還是不肯離婚?”
“嗯。”蔣文錦重重嘆聲氣,“傅斯言掌控欲太強了,我已經跟他明確說了,我們要認阿紓做干女兒,我都以娘家長輩的身份和他談了,他卻拿笑面虎那套來搪塞我!”
“我早就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了。”白建雯嘆聲氣,“所以,我才會推薦程氏夫婦去找阿紓,幸好阿紓自己也爭氣。”
蔣文錦有些驚訝,“原來你早就為阿紓留了后路?”
“不然呢?”白建雯白他一眼,“你自己也是男人,活到這把年紀,你還不知道你們男人的劣根嗎?”
蔣文錦:“……別一棒子打死,我可是圈內公認的好丈夫!”
“就你貧!”白建雯笑罵一句,抬手打他,“總之這幾天你多上點心,別叫那個傅斯言再去糾纏阿紓,讓她清清靜靜的完成這份工作。”
“遵命,老婆大人!”
…
第二天,錄制現場。
因為是文物局要用的宣傳片。
形象上還是需要稍作打扮。
沈輕紓換上節目組安排的米色綢緞旗袍,一頭烏黑的長發用發簪盤起,露出的天鵝頸,白皙優美。
化妝師為她化了淡妝。
當她從屏風后走出來,所有人都看呆了。
鏡頭外,正和涂老師交流的傅斯言目光一頓。
隨后,他瞇起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