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寧回過頭,對上秦時佑略帶擔憂的目光。
這五年,沈安寧一直刻意躲著不和戚樾碰上,她自圓其說是成全。
但其實身邊了解的人都清楚,不見,是她給戚樾的成全,卻也是一種無可奈何的逃避。
戚樾忘了沈安寧,毫無負擔地往前走了。
記得一切的沈安寧,卻似乎又被困在原地了。
“我沒事。”沈安寧看著秦時佑,粉唇微勾,美眸里卻有淚光閃動,“我們現在這樣各自安好,各自的父母也安心,挺圓滿了。”
秦時佑皺了皺眉,還想說什么,沈安寧催促他,“天太冷了,快把她抬上車吧。”
想說的話被打斷,秦時佑嘆聲氣,上前幫忙……
……
沈安寧和楚鈺珂一起創辦的會所就在和榮皓集團相隔一條街的市中心某棟寫字樓里。
律所一共兩層,一層上千平方。
沈安寧和楚鈺珂的辦公室都帶著獨立的個人休息室,里面設備齊全。
一個案子忙碌起來時,這休息室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秦時佑把楚鈺珂放到休息室,插著腰大喘氣,“以后別帶她出門喝酒了,她酒量太差了!”
“應該也沒有下次了。”沈安寧看著楚鈺珂,“經過今晚,她應該就會清醒一點了。”
“什么意思?”
沈安寧抬手把他往外推,“你還小,說了你也不懂,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這就趕我走了?”楚鈺珂皺眉,“我剛花費了那么多力氣,你不請我吃夜宵嗎?”
“給你打錢,你自己去吃,姐姐我困了,要睡覺了。”
“沈安寧,有你這么做人的?用完就踢?”
沈安寧:“好好說話。”
“我哪說錯了?!”秦時佑炸毛,“我不管,你必須請我吃夜宵,北大旁邊那個小吃街開了一家新的大排檔,可好吃了!你陪我去!”
沈安寧面不改色,“姐姐減肥,不吃。”
“那你看著我吃!”
沈安寧氣笑了,“秦時佑,你可以再幼稚一點!”
“我不管!你就是必須陪我去!”
沈安寧實在頭疼,抬手壓了壓太陽穴,“你鈺珂姐姐喝醉了,我得留下來照看她,明晚吧。”
“行,那就明晚!”
秦時佑達到目的,轉身屁顛屁顛地走人了。
沈安寧看著秦時佑的背影,無奈搖搖頭。
…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楚鈺珂一覺醒來,簡直懷疑人生!
說宿醉是這世上十大酷刑之一,真是一點不夸張!
沈安寧給她叫了份白粥,早料到她今天會很慘。
現在看著她半死不活的樣子,也懶得吐槽了。
“你可以休假幾天,去旅游或者回老家陪陪家人。”
楚鈺珂躺在床上,因為宿醉有些蒼白的臉沒什么表情。
沈安寧坐在她身邊,拍了拍她的手背,“師姐,總會過去的。”
楚鈺珂盯著天花板的眼睛,眼眶霎時紅了。
眼淚從眼角滾落,她轉頭看著沈安寧,哽咽問她,“你當時到底怎么扛下來的?”
沈安寧一愣,隨即眼睫顫了顫。
那些情緒習慣性被她藏進眼底。
“可能我那時候還年輕,身體素質好?”她語氣輕快,帶了點玩笑。
楚鈺珂卻知道,她只是故作輕松。
沈安寧很擅長用輕松樂觀的表象掩蓋自己內心的痛苦和脆弱。
楚鈺珂抬手捂住眼睛,顫抖的唇壓不住哽咽的哭泣聲。
她說:“沈安寧,你累不累啊……我看你這樣,我真他媽替你累,我只是暗戀失敗都這么難受了,你到底,到底是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