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愉悅爬上墨庭的大腦皮層,撫平他因為憤怒而暴起的情緒。
他看著斯嘉麗,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只差一點就要破功,顯露出來。
可當他回憶起這段時間斯嘉麗對他的求和、討好視而不見的樣子,他的表情一下又嚴肅起來,想要逗一逗斯嘉麗,晚點再松口,否則就顯得自己太廉價了。
任她擺布。
墨庭壓下嘴角,瞇著眼睛,眼里釋放出寒意,譏笑著問:“你說不離婚就不離婚?”
斯嘉麗呼吸一滯,眸光顫了顫。
墨庭不肯放過賽維亞。
她也知道自己沒有籌碼和墨庭談判。
墨庭不在乎這場比賽,她說什么他都不會聽。
可是,她不能放任墨庭殺賽維亞。
她挪動腳步,擋在泰倫面前,一改求饒的口吻,眉目染上三分凌厲,抬起頭,直視墨庭,“墨庭,你別忘了,我不僅是你的雌主,還是帝國的公主!你既然不聽我的話,本殿下就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不許傷害賽維亞!”
墨庭狠狠一怔,不可思議地看向斯嘉麗。
他只是希望她跟自己多說幾句軟話,可是,她卻拿出了公主的做派向自己施壓。
那么多獸夫,她都和和氣氣,唯獨對自己,她擺出了高高在上的架勢。
這算不算一種特別的優待?
墨庭笑了,心口卻堵得慌,仿佛壓了一口巨石,每次呼吸都要用力拉扯才能順氣。
笑過之后,墨庭的眼里泛起陰鷙的薄紅,盯了斯嘉麗幾眼,忽然覺得無趣,轉身走了。
走到一半,他又覺得不行,不能讓斯嘉麗和賽維亞單獨待在一起。
他停在半路,用力的喘息,企圖把壓在心口的石頭趕走,讓自己呼吸順暢些。
可那塊巨石,越壓越重,他非但沒有趕走,反而越發喘不過氣。
他就這樣,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兀自掙扎了許久。
頭頂的燈光,碎裂成無數塊,落在他的身邊,把他的身影襯得疲憊又狼狽。
斯嘉麗看在眼里,忽然覺得心情很糟糕。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在這一刻涌向了她,聲勢浩大,將她團團圍住,一時間,她不知道要如何招架。
她靜默幾秒,倦怠的收回視線,不想在這個時候放大這種會擾亂她思緒的負面情緒,她轉頭看向泰倫,蹲在他的身邊,拿出一支藥劑給他。
泰倫看著藥劑,挑了挑眉,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綁住的手腳,道:“雌主,我沒有手,擰不開藥劑,麻煩你喂我。”
斯嘉麗皺眉,卻沒說什么,伸手擰開藥劑,正要喂到泰倫的嘴里。
墨庭怒氣沖沖地沖了過來,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藥劑,掰開泰倫的下巴,一股腦兒的全喂了進去。
喂的速度太快,泰倫連嗆了好幾次,但好歹把藥都吞了。
墨庭把手中空掉的藥瓶扔到地上,宣泄憤怒,沒說話,也沒看斯嘉麗。
斯嘉麗看著他的側臉,停頓了幾秒,“謝,謝謝。”
墨庭眉頭一動,“哼”了一聲,“謝我什么?我有什么讓公主殿下謝的?”
“你沒有走,留下來繼續保護我。”
斯嘉麗看得出來,墨庭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意氣用事,仍舊愿意保護她。
反倒是她,剛才可能意氣用事了。
墨庭胡亂拱了拱手,陰陽怪氣道:“呵,沒辦法,我也想走,可誰叫您是君,我是臣呢?保護您是我的職責,我不敢違令。”
斯嘉麗:“……”
斯嘉麗默了默,又說了一聲“謝謝”。
墨庭:“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