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令還待要再說,白老爺卻是真的失了興致,秦蓉見狀便給陳樹柏使了個眼色,陳樹柏見狀便上前道:“客官,許是真的認錯人了,望客官莫要執著了。”
白老爺趁著陳樹柏上前攔人的空檔,幾步便出了食肆。
陳令見白老爺離開了,一時間有些惱火,他指著陳樹柏道:“你是什么東西,也敢攔我?”
小郎君更是傻眼了,他同表兄一同出來游歷,從未見表兄有如此失態的舉動,這會竟然還遷怒上了別人,他雖然嬌縱卻絕不是會仗勢欺人的人,陳令如此作為,卻叫小郎君愣住了。
小郎君原是范陽盧氏的嫡支名喚盧昊字子述,陳令是他母親這邊的親戚,從小便被接來了盧家的家學。在家學中,陳令因為是外姓,又因為家世不顯,所以多少都捧著盧昊。有時候盧昊搗亂,陳令每次都會幫著遮掩一二。
陳令姿態放得低,天長日久的,盧昊便和陳令好了起來。今日陳令端著樣子指責他是第一次,從前從未如此。
盧昊原本以為陳令真是為了他好,可眼見是想岔了,到底是世家出來的公子,若是連這點都想不明白,那還做什么世家公子。只是,陳令的態度前后反差太大,卻叫盧昊有些回不過神。
陳令還在氣頭上,陳樹柏眼神漸冷,只不過還是忍下了氣。
秦蓉冷著臉道:“客官,我們要打烊了,你們便走吧。”
陳令倨傲地看著秦蓉問道:“方才的先生明日還會來嗎?”
秦蓉奇道:“客人的事,我又怎么會知道?”
“你知道不知道方才那人是誰?真是愚鈍無知!”陳令的態度還是不好。
“我知道不知道方才那人是誰與你有何關系?我愚鈍無知也好,蠢鈍如豬也罷,左右我就是個做吃食的,倒是你在我這食肆大放厥詞,你又是為何?”秦蓉淡淡道。
陳令被秦蓉拿話一噎,一時倒是想進去了,秦蓉只是個做吃食的,小小女子又如何會懂先生的價值。
陳令沒說話了之后,秦蓉看了看他們這一桌的吃食,有些可惜,這羊排一共也只有十份,沒想到卻遭了如此多的浪費。
盧昊此時已經反應過來了,他急忙掏出了一錠銀子道:“對不住了,這算是我的賠禮。”
秦蓉接的毫無心理負擔,直接接過了銀子。
這下陳令又不滿意了,“你拿了這么多銀子,怎么不好好的行禮感謝?”
秦蓉似笑非笑地看向了陳令,搖了搖頭,“我憑本事掙的錢為何要感恩戴德?”
“你!”陳令被秦蓉拿話堵了兩次,更是生氣,他還要再說卻被盧昊攔住了,陳令瞧著盧昊的神色并不好,這才軟和了語氣道:“子述,我這也是為了你好,若是姨母知道你在外頭如此好說話,定會覺得你沒有魄力,難堪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