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我允諾。”齊大奶奶正要問秦蓉要以何為憑證,院子里就出現了另一道聲音。
秦蓉循聲望去,正是齊老爺。齊老爺先同顧笙作了個揖,接著才道:“顧夫人,我齊家允諾你,若是我的允諾都沒有用,那即便是你有憑證怕是也不管用了。今日之事,是我齊家做的不地道,待此事畢,我會約束家中子弟。”
秦蓉見齊老爺說的客氣也不欲咄咄逼人,“既然是齊老爺說的話,我自然是沒有不相信的,今日這事齊大奶奶做的實在是不地道,做個生意而已,沒有必要這么惡心人,若是有下次……”
齊老爺揚聲道:“放心吧,顧夫人,絕不會有下次。”
“行,那齊管家你便帶走吧。”秦蓉使了個眼色,柴八便去松了齊管家身上的繩子,齊管家灰溜溜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裳,跟在了齊老爺的身后。
李路此時急道:“齊大奶奶,齊管家,你們可別不管我啊,都是你們出錢讓我做的事,怎么翻臉不認人啊,這幾個悍婦會打死我的,你們救救我啊!”
齊大奶奶心中忐忑,看向齊老爺的時候眼神中更是多有回避。齊老爺并沒有理李路,同顧笙和秦蓉客氣地告辭,一道出了寶蓉茶肆。
李路瞧見齊家的人都離開了更是著急,他道:“你們怎么還捆著我,出事我可是可以報官的。”
顧笙閑閑地道:“你是來搗亂的,我管你算不得什么越權。”
李路這下是真的慫了,“我……我下次不敢了。”
秦蓉看向了岑娘子問道:“岑姐姐,你可要單獨與李路閑話幾句?”
岑娘子定定地道:“也好,有的人千里迢迢趕來了,我怎么能不同他敘敘舊呢。”
李路覺得岑娘子的眼神里都是殺意,那種眼神只有他在被賭坊的人追債被打時瞧見過,這下李路更是慌,“顧夫人,顧夫人!你是我姑奶奶,求求你了,別讓我和她在一塊,我保證我以后再也不來了,我消失,我消失的徹徹底底。”
秦蓉淡淡一笑,“你想消失的徹徹底底有的是法子,你急什么?”
說著,秦蓉便同顧笙和柴八一道離開了,后院只剩下了岑娘子和李路,李路被捆得嚴嚴實實的,他低著頭并不敢同岑娘子對視。
岑娘子上前踹了李路一腳問道:“李路,我從前對你不好嗎?”
李路吃痛,忙不迭地點頭,“你待我好。”
“我同你成親那些年,任勞任怨,酒肆是我一手經營的吧,可是我賺來的銀錢,你都花到哪里去了?你不是賭就是喝花酒,你是個人嗎?我問你?”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你打了我數年,我身上到現在都還有疤留著,離開的時候,莫說是酒肆賺得的銀錢,我連我的嫁妝都沒能帶走,你不是就想看著我死嗎?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岑娘子冷笑道。
李路原本一直低著頭,聽岑娘子如此說,他忽然道:“我怎么會想看你死呢,沒有我你現在能有這樣的好前程嗎?若不是我打過你,你能想到要同我分開嗎?我雖然沒給你銀錢,可我也沒有為難你啊!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李路越說越委屈,他心想,若是當初打死了她,這會他也不必害怕了,還是心不夠狠,他恨恨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