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秦蓉問道。
岑娘子不想讓秦蓉傷神,于是便揀了些沒那么糟心的事說了,“那陳娘子自從盤下了茶肆,那茶肆生意做的可叫一個風生水起。這碼頭來來往往那么多客船、貨船,船上那些商人不知道怎的,都愿意往陳家茶肆去。
原本咱們茶肆不是來了一個唱小曲的娘子嗎?前幾日就來同我說要取陳家茶肆。
不過咱們的生意倒沒有那么受影響,不過……那陳娘子遇見我同青霜倒還算是客氣。”
說到這的時候,岑娘子又有些遲疑了,這時青霜沒好氣地道:“岑姐姐,你要說便說,遮遮掩掩地說,阿蓉豈不是更著急。我來說吧,阿蓉,我是青樓出身,對于有些事看得清楚呢,我總覺得那個陳娘子說話怪怪的。
聽起來好像待我們是很客氣,不對,應該這么說,她待我客氣,待岑姐姐卻沒那么客氣。嗯也不對……應該是,話中有話,陰陽怪氣。反正有些奇怪。”
秦蓉問道:“可要我夫君去打聽一下此人?”
岑娘子猶豫地道:“目前她倒是……也沒對我們茶肆做什么,影響是有一些,但也還好,咱們的老主顧還是挺堅定的來我們這的,不如等到時再看看吧。”
“可知道那位陳娘子的名字?”秦蓉又問道。
岑娘子搖頭:“大家都喚她陳娘子或者陳老板,倒是真不知道她是何名字。對了,過兩日,她要宴請我們這些在碼頭開茶肆的東家,不知道葫蘆里賣了什么藥。我和青霜還沒想好要不要去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既不知對方底細又心中有些難安,那便去瞧瞧吧。若是知道了名字,夫君一打聽便知道了。”秦蓉認為岑娘子和青霜還是該去瞧一瞧。
“好,那我和青霜便一道去。”岑娘子道。
“好,那我便等兩位姐姐的消息。”
岑娘子和青霜同秦蓉又閑話了幾句,這便告辭了,這幾日天還開春,到了晚上,府城還是很冷的。
……
又過了兩日,趙嬤嬤到了。云阿叔雖沒有明說,但是瞧趙嬤嬤的談吐,秦蓉還是猜到了趙嬤嬤應當曾是宮中的女醫。
秦蓉和顧笙待趙嬤嬤十分客氣,趙嬤嬤原本還有些躊躇,后來瞧著顧家確實人口非常簡單,秦蓉和顧笙也都是十分好相處的人,她這才放下了心留了下來。
趙嬤嬤能干,懂得也多,所以她來了之后,于氏便安心地回了家。
秦蓉每日都還是要去一趟寶蓉軒,趙嬤嬤替她把過脈,秦蓉的這胎坐得很穩,只要不過度勞累,對胎兒的健康反而有益。
顧笙見趙嬤嬤照顧秦蓉十分精心,便也隨秦蓉自己的心意了。畢竟在他眼里,孩子哪有秦蓉的意愿重要。
趙嬤嬤每日跟著秦蓉去寶蓉軒,孫婆子則帶著孫翠翠在家中做活。其實顧家也沒什么活計,不過是洗幾件衣服,收拾收拾家,再燒些熱水。
至于吃飯,平日里秦蓉的飯食都是寶蓉軒的伙計送來的,顧笙和秦蓉并不苛待兩人,他們吃什么,孫婆子和孫翠翠便吃什么。
若是寶蓉軒不送飯菜來,一般都是秦蓉興致來了,想要自己做些自己愛吃的東西,這種時候,一般都是她生火,動手,秦蓉在一旁指點。
孫婆子其實手藝還可以,從前年輕的時候,她同她的夫君也在縣城開過面館,生意還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