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姚鎮東剛轉身,下一刻心中的感覺告訴自己,自然而然,他緊貼著墻角的暗影,讓自己隱藏在黑暗中。
剛剛站好,就看見前面的街道上,一道穿著長袍的身影,步履匆匆的從司徒北路走了出來,那人只是快速掃了一眼,當即貼著墻角快步離開。
等確定人影走遠,姚鎮東才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很確定,那個人是修表鋪的林老板,暗暗想道:“凌晨了他去哪里?”
看來,自己的鄰居有別的身份啊!
搖了搖頭,姚鎮東一個業余人員,可沒資格去玩跟蹤,能先保住自己,就是最大的安全。
腳步一動,姚鎮東再次如同一陣風,輕柔的吹拂過夜色,不驚動任何人,在安徽菜館的墻角留下暗號,飛快的返回住處。
………………
第二天,陽光明媚,一切如常,姚鎮東踏出住處,跨過巷子,朝著書店走去。
“姚老板!又去開業啦!這么認真的啦,儂一定會發財的啦!”陳阿根的老娘端著木盆,看見姚鎮東說道。
姚鎮東笑了笑,答對道:“勉強糊口罷了!阿根去拉車啦?”
陳阿根,陳家的大兒子,在街上靠拉黃包車謀生,還有個小兒子,是棺材鋪里的學徒工。
其實說是學徒,不如說是苦力罷了!
這年頭,給人家當學徒,要先跟著師父搓磨三年,三年里除了管一頓午飯,不包吃不包住,更沒有工資。
到了三年之后,師父讓你敬過茶,才開始教你本事,這時候,你除了能學到手藝,所有的收益都是師父的。
那些講究的,還會根據你出力的多少,給你分潤個一分兩分;若是師父是個吝嗇的,那你就是白干,給師父打工。
還有那些過分的,白白使喚你三年,然后轟你走,你也只能自己認了。
當然,據說陳阿根的弟弟陳阿牛拜的師父好;聽說從明年開始,就要跟著師父學手藝,這件事,陳大娘在巷子里吹了多半年了。
“我家阿根是個好的啦!昨天新源小學的老師啦,約了阿根的車,他天一亮就走了啦!”陳大娘得意道。
姚鎮東眉眼一挑,不吝夸獎道:“哎呦!阿根都有老客戶預約啦!那可不得了,以后肯定財源廣進的了!你就等著給他討個老婆,生個孫子了。”
陳大娘眉開眼笑,被壓彎的脊背也挺直了一些。
“她家那小子,就是一個拉車的,再發財也發不了大財的啦!姚老板你不要哄她的啦!”
聲音傳來,姚鎮東苦笑一聲,這人不用問,正是最近和陳大娘吵得不可開交的黃小蝶。
姚鎮東趕緊邁步就走,果然,下一刻,巷子里兩個人就吵了起來。
而陳大娘哪里是在歌舞廳里練出來的黃小蝶的對手,幾句話的功夫,就被懟的啞口無言,一瞬間各種臟話就飆了出來,讓周圍的人大皺眉頭。
一時間,吵罵聲,鄰居的勸架聲,順著巷子,朝著遠方延伸,激活了清冷的陽光,給早晨帶來一絲溫暖。
姚鎮東笑了笑,這一絲活力也許就是自己活下去的勇氣,不過今天還有別的事要做,他要看看林老板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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