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半夜。
姚鎮東從夢中驚醒,一頭冷汗的坐起身,心底深處心悸的感覺正在淡去,仿佛剛才都是錯覺。
呼喚出面板,現在不過半夜三點。
他靜靜坐在床上,思索著到底是哪里出了紕漏,超凡感知絕不會莫名其妙的示警,他知道,一定是有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或者正在發生。
“靠,只有特務處,這幫家伙從來都是不靠譜的代名詞。”想到今天剛收到的見面要求,姚鎮東心里一動,已經有了答案。
手掌一攤,已經多了一枚硬幣,占卜過后,果然是元紳旅館出了問題。
哎,姚鎮東重新躺到床上嘆了口氣,按照規矩,不去接頭肯定是不行的,但如今那傻子被監視而不自知,那接頭就得另換一個辦法了。
哪方面的人?紅黨?不太可能,如今剛剛經歷過顧某章的背叛,實力損失嚴重的他們,重新潛伏下來都不容易,更別說反殺總部來人了。
小日子?這個倒是有可能,可是特使剛到,他們怎么就知道了?靠!上海站里有鬼?
“特么的,這不會是針對自己一個人的陷阱吧?小日子注意到自己了?”心里想著,姚鎮東仔細復盤自己來滬上之后的一切行動之后,姚鎮東搖了搖頭,應該不是針對他來的。
“或許,我只是一條被波及到的雜魚。撈到哪條算哪條?”姚鎮東想著。
轉念一想,有些不對啊?如果上海站有鬼?那監視的那個舞女呢?上海站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
想到這個,姚鎮東立刻開始占卜,腦海中畫面一閃,是一副燈紅酒綠,登臺獻舞的霏糜之景,而自己關注的目標,正在臺上唱歌。
回過神來,姚鎮東忍不住眉頭一皺,過去這么久,上海站還在放長線釣大魚?
還是說,上海站被耍了?
揉了揉額頭,算了,不管了,明天一切隨機應變吧。哎,危險總是來的莫名其妙。
………………
第二天離開住處,姚鎮東在華界找了一家旅館,重新偽裝之后,叫了一輛黃包車來到元紳旅館所在的那條街上。
遠遠看了一眼元紳旅館,他邁步踏進了一旁的茶樓二樓,選了一張臨街的桌子坐下,拿了份報紙慢慢看了起來。
隨著接頭的時間臨近,他看了一眼元紳旅館外面,隨著時間臨近,姚鎮東看向街上拿著報紙的那個家伙;
這已經是對方第二次出現在這里了,之前在路口鞋攤上擦鞋的也是這個人,換了一身小開衫,戴了一副墨鏡又重新回來了。
姚鎮東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接下來好戲就要開場了。
下一秒,街角已經涌來一群賣報的報童,嘩啦啦擁在元紳旅館門口,惹來一片叫罵聲;
這群報童也不以為意,一個個笑哈哈對著元紳旅館大喊道:“從南京來滬上尋親的三表哥,表弟說你有客人,他就不來了!”
三遍之后,不等驅趕,這群報童就一哄而散,只留下一地莫名其妙的行人指指點點。
片刻之后,不知道哪里一聲槍響,隨即整條街道都變得亂哄哄起來。
停在街角的一輛汽車后窗上,伸出來一只拿著香煙的手晃了晃;下一刻,拿著報紙的小日子立刻放棄了監視,從一邊離開。
看到這一幕,姚鎮東默默記下車牌號,也不再逗留,選擇了拿著報紙的那個小日子跟了上去。
遠遠的跟了幾條街,看到對方進了路邊一家商行,姚鎮東沒有上前,遠遠的停下在路邊買了一袋糖炒栗子。
直到看到對方離開,他才慢慢走了過去,在路對面抬頭一看,是一家叫做恒茂商行的小店。
此刻里面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個看著已經超過五十歲的老掌柜正無聊的坐在柜臺后面,手里捧著一本書看著;
柜臺上面,一部公用電話就放在那里,電話機旁邊,還留著一張法幣。
“他是來打電話的?”姚鎮東心里一動,走進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