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姚鎮東離開不久,謝婉珍急匆匆請了假,叫了一輛黃包車離開了紗廠。
來到目的地附近,謝婉珍略微一猶豫,直接讓黃包車走了過去,就在過去的一瞬間,她的眼神和柜臺后面的人對了一下。
看到謝婉珍沒有下車直接離開,飯館掌柜的一愣,隨即不動聲色的走出柜臺,站在門口開始招攬顧客;
觀察了許久,他轉身回了柜臺后面,沒過多久,就在門口放了一塊‘特色紅燒獅子頭’的打折菜單。
當謝婉珍再次拿著藥品返回的時候,看到菜單才下車進去。
遠處路口,偽裝成乞丐的姚鎮東看著這一幕,直到確定這個人沒有危險,才緩緩從飯館門口走過。
“馮家菜館么。”
………………
飯館后院。
掌柜的馮遠杰看著謝婉珍,滿臉惱怒的問道:“你怎么來了?不是告訴過你,沒有重要的事,不要主動過來這邊嗎?”
謝婉珍舉起手里的藥包,解釋道:
“我家的租客剛才去廠里找我,說我姆媽生病了,我請了假去買藥。”
“馮大叔,你不是讓我做觀察員么,來之前我特意繞道去了一趟鼎元桂花糕點鋪,我發現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哪里不對勁兒?”馮遠杰問道。
謝婉珍將那個修鞋攤的老板存在的問題復述了一遍,焦急道:“馮大叔,這個人肯定有問題。”
馮遠杰意外的看了一眼謝婉珍,原地轉了兩圈說道:“我得親自去看看,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樣,老莫危險了,他還不知道自己被監視了。”
隨即他語氣懊惱的自語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謝婉珍急忙拉住他道:“馮大叔,你不能去。我,我覺得那個人叛變了。”
“住嘴,謝婉珍同志,你怎么能隨意誣陷自己的同.志。”馮遠杰怒視著謝婉珍。
“可是,可是我真的覺得他叛變了。”謝婉珍焦急的說道。
馮遠杰不滿的教訓道:
“謝婉珍同.志,沒有足夠的證據和理由,我們不能隨意懷疑自己的同.志。我們要相信他們,就像他們相信我們一樣。”
“老莫是和我一起走過白色恐怖的同.志,我們相互扶持,他絕不可能背叛組織,背叛自己的信仰。”
“老馮同.志,你口口聲聲說他和你是同.志,那么我都能發現的問題,為什么他一個老地下黨卻沒有發現,你自己相信嗎?”謝婉珍脫口而出質問道。
聽到謝婉珍的質問,馮遠杰身體一僵,一聲聲質問仿佛洪鐘在腦海中回蕩不休,他眼前一黑,直直的朝著地上倒去。
“馮大叔!”謝婉珍嚇了一大跳,急忙想要扶起他。
“馮大叔,你,你沒事吧?”
馮遠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他坐在地上緩了緩,看著蹲在身旁的謝婉珍苦澀一笑。
“馮大叔,你……”
“我沒事,放心吧。”馮遠杰笑了笑,接著說道:“謝婉珍同.志,從現在開始,你保持靜默,不要再和我取得任何聯系。如果有需要,我會去找你。”
“馮大叔,為什么?你不相信我?”謝婉珍問道。
馮遠杰搖了搖頭,苦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