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夜色深沉,姚鎮東靜靜地佇立在鏡子前,調動神秘的靈性,讓自己的面容漸漸褪去志田千陽的模樣,隨著骨骼軟化,身體如蟬蛻般重新偽裝成一米五五的侏儒。
房間內如微風輕拂,他的身影瞬間便從鏡子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夜風如卷,追逐著一張不知從何處飄來的包裝紙,讓它在夜風中歡快地打著滾,尚未落地,便已如被施了魔法般無火自燃;
下一秒,火焰猛然一漲,飄渺的青煙中,隨著火焰的熄滅,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巷子里。隨指一彈,一張紙人被人影折疊成五角星彈入路邊的磚縫里。
壓了壓帽檐,姚鎮東穿梭在大街小巷里,時不時彈出一點流光在路邊的屋檐下,草叢里;
超凡感知讓他足以避開巡邏隊和大部分酒鬼,實在無法避開的,他也會提前制造幻覺,讓自己從心靈到視覺上完成欺騙;就這樣,一點點感受著魔術師的樂趣。
“津田商社。”街道對面的陰影里,姚鎮東停下腳步,看著街道對面的商社,這是一家大阪商人開設的商社。也是日租界內最大的三家商社之一。
彈指將一粒五角星無聲無息彈入路邊的墻角里,姚鎮東調動靈性,在臉上制造一張咧嘴笑的河童面具,對著身后扭過頭笑了笑,又在腳下制造出一朵巨大的水花幻覺,隨著淡淡的霧氣升起,身影消失不見。
在他消失后,街角后面,一個喝多了的小日子抱著公文包,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在他眼里,那個帶著河童面具的人影只是回頭一笑,腳下升起一朵巨大的浪花,隨后一頭扎進地下消失不見。
他重新縮回拐角,拍了拍臉頰,再次探出腦袋看了看,隨即偷偷摸摸溜到河童剛才消失的位置,跺了跺腳。
“實…實心的?”他猶自不信蹲下摸了摸,夜風吹拂,冰冷的地面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看著空無一人的巷道:“水…水鬼?”
“媽呀!”男人再也堅持不住,撒腿就跑。
………………
津田商社。
‘嘶’的一聲,二樓一處辦公室里,一張紙張無火自燃,火光一閃,姚鎮東已經出現在辦公室里。
火光消失的一瞬間,他已經看清楚辦公室的布局,戴上腳套,毫不停留打開門走出去,走廊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也是,大半夜除了他這個裝神弄鬼的,誰沒事會在別人的商社里溜達。
將焚燒的灰燼裝好,關上房門繼續朝著樓上走去,既然來了,那也不要浪費,看看有沒有什么好東西,雖然這種大商社一般不會預留多少資金,但要是有收獲呢?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他不嫌棄。
三樓走廊的門牌上,‘社長’、‘財務’……的排頭清晰了然。
隨手從儲物格里掏出一根鐵絲,捅進社長辦公室的鑰匙孔里,靈性列略微感知,輕輕扭動把手,門就開了。
伸手打了個無聲的響指,指尖一朵虛幻的火焰燃起,照亮了辦公室,打量了一眼,姚鎮東拉開辦公桌的抽屜看了看,都是一些報表、文件,沒有什么值得關注的;
目光一掃,他看著墻上一副不知道是牡丹還是菊花的畫框,左下角用日文寫著一行小字:救贖之道,就在其中;
想到大阪人的性格,這不是不打自招么?這些連制式裝備都敢賣的家伙,還有什么能比錢更救贖他們的靈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