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今天才悟出來的。”
看著老毛一臉懵,戴老板聲音悠悠的說道:
“我也是才反應過來。汪某人能走到今天,靠的是誰?是他自己?或許吧?是陳碧那個女人?也有可能。”
“但總體來說,這兩個人可以說缺一不可,汪某人有能力,陳碧更有野心。所以說,真殺了汪某人沒什么用,陳碧只要還活著,她要是振臂一呼,去一些元老家里一哭二鬧三上吊,結果會是什么?”
“必然是d內分裂!!!就是不分裂,投日派也會重新凝聚在陳碧的身旁,再次與老頭子對抗,到那時候,局勢甚至不如現在。”
“所以,汪某人死不死,并不重要。老頭子只需要一個借口,一個把汪某人和陳碧隔離開的借口。”
“而汪某人住院,陳碧照顧。就是一個好借口,到時候老頭子就召開d內會議,可以殺一批,拉一批,打一批。”
“等到汪某人出院,一切已成定局,爪牙都已經被老頭子清洗,他們夫妻二人也只能徒呼奈何。”
“這樣既能純潔d內,又能不至于因為太過粗暴,引發李、白等其他人的擔憂。”
“什么是政zhi?政zhi從來不是打打殺殺,而是妥協的藝術。人事即政zhi,沒有那么簡單啊!”
說完,戴老板也不理會老毛聽懂了多少,轉身上樓去了;徒留老毛一個人呆呆愣愣。
……
花了兩天時間,把日租界逛了一圈,有紀念價值的地方,姚鎮東都做了拍照,以免這些東西毀壞在戰火之中,那就太可惜了。
就是教他攝影的小日子對姚鎮東的進步也是一臉驚嘆,畢竟像他這樣,只需要教一遍就能學會運鏡,測光,對焦,構圖的天才學生,對方大概也是第一次見。
“志田君,我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教您的了。您的攝影技術,已經不在我之下了。”這是在四川北路拍下一組路人照片后,教他攝影的小日子說的。
對他的恭維姚鎮東不以為意,攝影只是他深思熟慮之后,暴露出來的一個愛好罷了。這樣既有借口可以在家里安裝一個洗照片的工作室,也方便必要的時候,他拿出相機拍照。
而且對于現在非人類的姚鎮東來說,學習這個,確實沒有什么難度。
直到把攜帶的膠卷拍完,他們這才驅車返回。姚鎮東已經決定好了,拍攝好的照片,要在商社和會所都放置一份,辦一個作品展。
……
在商社門口,姚鎮東瞟了一眼,看到了高高掛起的鯉魚燈籠,同時,還有已經上班的鐘家祥。
這家伙一臉憨笑,忠厚老實又透著一股機靈勁兒;說他機靈,是因為所有的商品標簽,他都做了中日兩種語言的,這樣即使他不懂日語,只需要小日子指一指,他就知道了。
而且每次小日子指完說了日語,他都會鸚鵡學舌一樣,結結巴巴跟著說一遍。
而買東西的大部分都是商社的成員,說的都是日語,大概事前得到了內部消息,買東西的人面對這樣一個言語不通的家伙沒有一點不耐煩;
每每這個時候,鐘家祥都是一臉憨笑,勤快的指著商品做示意。
嘖!也是夠辛苦的!
車子在門口停留的一瞬間,強大的聽力讓姚鎮東收集到了不少信息……
“真是好運的中國人!”(日語)
“誰說不是呢,不過誰讓他救了一個大人物呢。”(日語)
“你們說會是誰?”(日語)
“能讓福田經理親自吩咐的,會不會是社長?”(日語)
“不太可能吧?就他一個言語不通的中國人?”(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