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榕榕開始回顧自己這些年到底做錯了什么,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他們圖她什么呢?
她是個孤女,一無所有。
就剩下這條命,和她滿是傷痕的身體。
她有什么,值得周景行和沈硯川一起,哄她這四年!
這個世界上總有人要遭遇不幸。
可為什么,每次都是她?
“你考上研究生的事情,和周景行說了嗎?”沈硯川發現秋榕榕的心情只是比一開始低落些,她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如一扇關起來的門。
他以為她會尖叫,會質問,會歇斯底里地找他麻煩。
但她什么都沒有。
她安靜地蜷縮在沙發上,用一張薄毯把自己包裹住,她太瘦弱,四年的調養,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精氣神,在這一刻迅速消散。
就連聽到他和她說話,也只是有些麻木地抬起頭,像所有聽話的人質一樣,乖乖回答問題。
“我沒有說。”
這件事情,秋榕榕原本想作為驚喜告訴周景行的,她報考研究生的時候,專門選了離本市比較近的學校,坐高鐵只要半個小時就能回來。
平時她就好好讀書,到了周六日回來和周景行過二人世界。
她現在是二十二歲,她想著三年研究生讀完之后,如果周景行愿意,他們可以結婚。
她會回到本地工作,幫他一起照顧周叔叔和周淮遠。
這樣,一個溫馨的小家就可以建起來了。
秋榕榕追求的,真的很平凡。
她只想好好讀書,畢業后有份體面的工作,然后和心愛的人成家,再共同孕育一個孩子,讓孩子在有愛的環境下健康成長。
她沒有太多豪心壯志,一生所求不過平順二字。
她已經承受不起太多的風雨。
“想去讀書嗎?”
秋榕榕沉默,她知道沈硯川在故意撩撥她。
現在,他們已經露出真面目,槍都掏了出來,堂而皇之地把她困在這座別墅里。
又怎么可能真的去讓她讀研?
想逗她罷了。
沈硯川的語氣有些懷念,“你考研,英語還是我幫你補習的,我看過你的成績了,你這次考得不錯,算是超常發揮。
就是時間點不太巧,徐家如果沒那么快倒臺,你說不定還真能讀兩年研究生。”
沈硯川是窮兇極惡之徒,也是一位學霸。
不是所有的壞人都把壞字寫在臉上。
沈硯川是私生子。
他的母親被父親關在地下室里很多年,他是父親強迫母親后,所生下的怪胎,也是父親威脅母親就范的工具人。
他小的時候一直很努力,為的就是長大后有權有勢,把母親從地下室里救出來。
可惜他還沒長大,大火便燒死了他仇恨的父親,與他愛憐的母親。
一把火,燒得可真干凈!
父親的妻子死了,他的其他孩子也死了。
就剩下沈硯川一個人。
他在火焰的廢墟中,等來了在國外本已經退休了沈爺爺。
沈爺爺拼盡全力培養他,把他捧上繼承人的位置。
他也足夠刻苦,年紀輕輕就通曉十七門外語,現為能源科技領域的研究生,已獲得多項國際專利,并在頂尖學術期刊發表多篇具有影響力的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