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榕榕第一次進入房間,看見他畫上的女人,是他已經死去的母親。
不是周阿姨。
周阿姨是另外一副陌生的面孔。
周景行筆觸下的秋榕榕很漂亮,她穿著白裙子露出身上的傷疤,但他畫畫的時候把這一切都隱去。
畫中的她,沒有受傷。
像是另一個平行世界的秋榕榕。
健康快樂,充滿希望。
譚松想再次找上門的時候,沈硯川拒絕了他。
他虛偽地說道:“他們兩個訂完婚之后報名游輪旅游,你呀就別橫插在他們兩個身邊,俱樂部里有很多和你有著共同興趣愛好的女生,你可以和他們聊一聊,別總是盯著別人碗里的不放。”
譚松有些猶豫。
他還有禮物沒送出去。
沈硯川繼續轉移他的注意力。
“極限運動挑戰,我已經給你報名了,你這段時間最重要的就是和團隊的人多磨合。”
“那些挑戰只能一個人完成。”譚松只有面對極限挑戰時,整個人才會散發出無法忽視的光澤,“我一個人就可以全部完成。”
他用的是肯定句。
第一項是速降滑雪。
現在正好是冬季。
譚松準備和沈硯川出國。
姜雨薇是在機場把他們攔下來的。
她已經很多天沒有睡好覺。
從校園音樂會之后,姜雨薇就開始頻頻出現失眠。
一開始還沒這么嚴重。
直到最近幾天。
姜雨薇怎么都聯系不到秋榕榕。
秋榕榕連朋友圈都不發一條。
這導致姜雨薇失眠越來越嚴重。
她覺得她必須要見秋榕榕一面,了卻自己的心結。
否則她要神經衰弱了。
“她和她未婚夫去游輪上玩了,估計要一個月才會回來。”沈硯川覺得姜雨薇是個麻煩,“你對極限運動感興趣嗎?要不你跟著我們一起出國吧?譚松要去參加速降滑雪,你想不想來現場看一看?”
姜雨薇和秋榕榕之間的矛盾,搞得學校人盡皆知。
她們早就絕交了。
老死不相往來。
現在姜雨薇糾纏,譚松也糾纏。
沈硯川覺得麻煩。
國內殺人不方便。
處理尸體容易留下把柄。
譚松還好說,姜雨薇這種不行。
姜雨薇有爹有媽,是家里寶貝,殺起來會造成無窮無盡的麻煩。
他們致力于將自己的產業洗白,然后轉移到國外。
在這種時候每一步都要小心。
還是先弄出國比較保險。
姜雨薇搖搖頭,“算了,我在國內等她回來。”
姜雨薇有些失落地離開。
秋榕榕這兩天日子變得好過了一些,周景行晚上沒來折磨我,江無渡也很少從地下室上來。
她正躺在房間的搖椅上曬太陽。
窗簾拉開。
雖是冬季,但陽光正好。
隔著玻璃沒有冷風。
她搭著薄毯,在搖椅上靠著靠著就睡著了。
周景行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
細碎的金色陽光灑在她的額前和睫毛上,她的頭微微偏向一側,臉頰貼著柔軟的靠墊,嘴唇輕輕張開,眉頭卻皺著。
或許是做了噩夢。
或許噩夢里有他。
他走到她身邊,原本是準備把窗簾拉起來不給她曬太陽,但他沒有走到窗戶處,而是走到她身邊。
低頭親她。
秋榕榕感覺到嘴唇上的濡濕,她睜開眼睛,正對上他的雙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