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是打了聲招呼,江無渡便離開房間。
就好像剛才的話,只是秋榕榕錯覺。
周景行坐到床邊,想摟著秋榕榕喂她吃藥。
“起來喝水。”他掰出兩顆藥片。
“傷到了,現在坐不了。”秋榕榕現在不是太敢拒絕他。
“很疼?”
“……嗯。”
“你適應的其實不錯。”
秋榕榕不想回憶。
保鮮膜覆蓋在臉上的窒息感、肚子里很撐想要上廁所的感覺、繩索勒緊的束縛感、還有針穿過的痛感……
鎖鏈連著天花板,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鐵鉤的另一頭是她。
流血不多,但很不舒服。
不像人,像待宰的羔羊。
他的眼神寂靜,手中拿著刑具審判她的罪,他剖開她的身體,切割她的靈魂,她的哀嘆是他耳中的贊歌。
他打碎她的尊嚴,然后用手指觸摸著她的眼睫,他說:“太可惜了,沒有眼淚。”
周景行看見秋榕榕眼底的害怕,她總是藏不好自己的情緒。
“疼就躺著吧。”周景行起身,換成了彎頭吸管,放進水杯里,讓她躺著把藥服下。
他們之間無話可說。
她就這么躺著,也不說話。
“不高興?”
周景行明知故問。
“我陪你躺一會。”
秋榕榕沒敢拒絕,只是往床里面挪了挪。
周景行躺了上來,玩她胸前的鈴鐺,手指輕輕撥弄著,銀白色的小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秋榕榕難受地問道:“可以把這個鈴鐺拿掉嗎?”
他在她的邊上躺著,單手撐著腦袋,“好看,很襯你,平時就戴著,別拿。”
秋榕榕想說,她不喜歡,戴著難受。
可她的意見無足輕重。
秋榕榕腦海里都是江無渡的那個提議。
這個提議,如果是沈硯川提出來的,秋榕榕或許會考慮。
但江無渡不行。
他那些福爾馬林罐子里泡著的肢體是她的噩夢,秋榕榕不會選擇他。
“你在想什么?”他拽了拽鈴鐺。
秋榕榕因為疼痛回神,“我在想江無渡給我說的兔子故事。”
周景行笑了聲,“他就是這么安慰你的?”
他傷害了她,卻又不想他們的關系劍拔弩張。
他仍然希望,自己是她唯一的依賴。
秋榕榕問:“是你讓他上來監視我嗎?”
“是我。”周景行這次下手重,他擔心秋榕榕想不開,所以讓江無渡幫忙看著點,“不是監視,是找人陪你說說話。”
秋榕榕心思很亂,如果是周景行讓江無渡上來,那江無渡的建議,是不是也是周景行讓他問的。
是不是他們兩個合謀演戲,試探她是否忠誠?
秋榕榕越是懷疑,越是不敢有其他的動作。
她在自己心里慶幸沒答應。
如果答應,她又得舊傷加新傷。
秋榕榕決定不再糾結這件事情。
她轉移話題,問道:“我們這次去的游輪,和徐照是同一條船嗎?”
徐照去的是公海醫療船。
“不是,你別念著他了,他和你不一樣。”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他喜歡捏她肚子上的軟肉,手感像棉花糖,“你在船上乖乖跟在我身邊,我會帶你回來。”
“嗯,我不會亂跑。”能得一個明確的答案,算是好消息。
周景行有些介意徐照的存在。
自從上次,徐照和秋榕榕做過之后,作為工具人的徐照,就可以去死了。
止疼藥漸漸發揮作用,秋榕榕側過身子面向周景行的方向,“你們為什么要對付徐家?當年的火災和徐家也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