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榕榕想到周叔叔和周淮遠的慘狀,不知應該如何回答她。
她只打了幾個字。
“不太好,但都活著。”
“活著,就有希望。”
五分鐘時間已到。
秋榕榕趕緊離開廁所。
周阿姨說,她會找機會再聯系她,秋榕榕點頭答應下來。
從廁所出來的時候,秋榕榕用涼水洗了臉。
她做虧心事容易臉紅。
拿涼水冰一冰,臉色才正常。
周景行熄滅手機屏幕,上面的計時器顯示正好五分鐘。
“卡點,就這么不想見我?”
“不是。”秋榕榕悄悄地把臉上的水往他風衣上蹭了蹭,“廁所里面要排隊。”
她挽著他的胳膊,“走吧。”
周景行給她換了一身禮服。
游輪室內有暖氣,秋榕榕穿的新中式禮服還是把全身都遮蓋住,她跟著他進入包廂,里面還有很多和她一樣的年輕男女,跪在地上侍奉。
無法之地,沒有道德。
秋榕榕從那些人的身上掃過。
就她包裹的最嚴實。
周景行坐在沙發上,旁邊沒有她的位置。
秋榕榕得向其他老板帶來的伴侶一樣,跪在地毯上。
與周景行談生意的老板是一個紅胡子外國人,臉上毛發濃密,寶藍色的眼珠子一直在她的身上打轉。
而跪在紅胡子老板身邊神情呆滯的女人,秋榕榕在電視上見過,是一位國際知名模特,之前出車禍死亡。
死去的人,被藥物控制,出現在了這艘游輪上。
他們是用外語交流。
不知名國家的語言。
秋榕榕一個詞語也聽不懂。
周景行的手一直放在她的頭頂時不時撫摸著。
秋榕榕聽不懂話,但是能夠看得懂他們之間的手勢。
桌子上放的是槍和子彈。
秋榕榕推測他們在談軍火生意。
胡子比了一個七的數字,周景行這邊沒同意,他又改成八,然后指著秋榕榕,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秋榕榕跪坐在地上,腿有一些麻。
她看見周景行笑著看了一眼紅胡子身邊的女模特,說話的語氣有幾分調笑的意味,引得紅胡子哈哈大笑。
他拍了拍那個女人的腦袋,示意她去周景行身邊。
那個女人就真的順從地跪坐到秋榕榕身邊。
周景行私下里從不喝酒,但為了談生意,他還是和那個大紅胡子推杯換盞。
期間,沈硯川也推門走了進來,加入了這場歡宴。
他進門時,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秋榕榕,然后拿掉眼鏡,走到周景行身邊,幫他分擔一些進過來的酒。
配合得當,把紅胡子哄得天花亂墜。
他們的注意力暫時沒有放在女人身上。
秋榕榕悄悄地往旁邊挪了挪,和她搭話,“凱瑟琳?你是不是就是電視上的那個凱瑟琳?”
旁邊的女人動了動腦袋。
她張開嘴巴,搖搖頭。
秋榕榕沒看見舌頭,黑漆漆的嘴巴像是看不見盡頭的隧道,她驚恐地往旁邊一倒,握緊拳頭。
這艘游輪,這是一艘要命的游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