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全部處理掉。”
“正有此意。”沈硯川唇角輕揚,壓根就沒有留手。
就算殺了這些人,他們也有的是辦法讓秋榕榕配合,拿到翡翠玉佛里真正值錢的東西。
兩聲短促的槍聲。
他干脆利落地結束掉那對父女。
太快了。
他們殺人太快。
不聽求情,沒有猶豫,甚至不會說開場白。
秋榕榕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沈硯川把槍對著黑皮少女。
槍響的時候,子彈打進秋榕榕的肩膀,她從來沒想過為一個只認識半天的人擋著一槍。
是身體本能的做出反應。
她如此的貪生怕死。
但身體還是本能地偏移了一寸。
子彈打穿了秋榕榕的肩膀,射進后方黑皮少女的心口。
她不可置信地捂著心口倒下。
劇痛從秋榕榕的肩膀處襲來。
秋榕榕抱著肩膀蜷縮著,肩膀的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流,她覺得好冷,羽絨服又濕又沉重,像山一樣把她壓趴下。
不可承受之重。
秋榕榕不可承受這一切。
她沒有后悔自己逃跑的舉動。
只恨沒跑掉。
沈硯川看著她,微微挑眉,眼底竟浮出一絲困惑。
“她怕死成那樣,我還真沒想到她會擋。”
話語之中,竟然還多了幾分欣賞。
周景行沉默片刻,看著秋榕榕倒在地上捂著傷口處,輕聲說道:“帶回去找個醫生。”
沈硯川走上前檢查死者,他發現黑皮少女沒死。
“被擋了一下子彈,減少沖擊力,這個女的命大,還有氣。”
他說著掏出手槍,抵上少女的額頭。
準備再補一槍。
就在那一刻,一只沾滿鮮血的手從地上伸來,死死拽住了他的腳踝。
秋榕榕抬起頭,她的臉已經看不清五官,海水、血、砂石泥土混在一起,再加上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真的很丑。
可她的眼睛是清楚的。
那雙眼里,正流著血淚。
她終于哭了。
過去那么多折辱,她從未流淚。
可現在,她哭了。
風聲獵獵,血腥彌漫。
秋榕榕緊緊地抓住他的腳踝。
“別殺她……”她喉嚨啞得幾乎說不出話。
“拒絕。”沈硯川彎腰正準備掰開她的手指頭。
他俯身的剎那,秋榕榕抬起頭,他看見她的眼眶里竟然流淌出血淚,怔住了。
她本不會流淚。
過去這么久,經歷那么多事情。
他們都沒有得到她的眼淚。
但這一刻,他們得到了。
沈硯川遲疑了片刻,腦海里忽然想起譚松的交代。
那年,譚松去坐牢之前,專門把他叫出來,對他說:“秋榕榕是個好女孩,人善被人欺,我不在她身邊,徐照肯定會欺負他,你在學校多護著她一點。”
沈硯川當時只覺得秋榕榕平庸。
她算什么好女孩?
像她這種普通人大馬路上,一抓一大把。
譚松卻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至少和她相處,你永遠能相信,她會讓你的生活變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