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川對上秋榕榕的雙眸。
她的雙眸已經褪去最開始在學校里少女的天真無知,多了幾分含而不露的風情。
他喉結微動,眼底沉沉,摘下眼鏡的他,和平時一本正經的模樣完全不同。
“你現在這樣看我,是邀請?還是想讓我知難而退?”
秋榕榕捏了捏他的指尖,心里其實是緊張的,但該擺的柔順姿態還得擺出來,“學長,你前進還是后退,選擇權可不在我。”
周景行讓沈硯川別來找秋榕榕。
他還是偷偷來了。
他連自己同伴的話都不聽。
又怎么,會聽她的?
沈硯川像是被燙到似的抽回自己的手指,“別勾引我,我不是阿行,不吃你這種小把戲。”
挺裝的。
其實心里早就想,秋榕榕會像討好周景行一樣,來討好他。
“那你進房間做什么?前面和我說那么一大段你之前在學校做的事情又是做什么?是為了讓我關注你嗎?”
秋榕榕有健康的童年,她的爸爸媽媽不是好人,但對她,盡到了父母的責任。
所以,秋榕榕能夠敏銳地感覺到沈硯川身上的憤怒。
不是對她。
是對自己。
沈硯川立刻展示出他的攻擊性。
他冷笑著,不落下風,“你還是好好關注一下你自己吧,生活在仇人的羽翼之下曲意逢迎的滋味好受嗎?”
“不好受。”秋榕榕坦誠平和,她不會像沈硯川那樣,心里想的和嘴上說的不一樣。
“還想逃?”
“不敢。”
秋榕榕往后靠,她仰頭望他,只見他垂著眼,睫毛在斜斜照過來的月光下投出淡淡的影。
沈硯川以為,他對她的影響尤為重。
但沈硯川實在是想太多。
他是一個自卑又自負的人。
自視甚高的同時,又覺得秋榕榕很在乎他。
在乎他的想法,他的對待。
實際上,是他太關注秋榕榕。
他覺得她應該在乎。
于是死死地盯著她看,把自己陰暗的心理投射在她的身上。
“學長你的動作很曖昧,會讓我誤會你想睡我。”秋榕榕伸手勾住他偽裝成正經人的領帶,“學長,上次釣魚,你一條都沒有釣起來,足以證明我們沒緣分。”
他迅速遠離秋榕榕,拂開她勾在領帶上的手,“自戀,我以后若有枕邊人,那必然是和我門當戶對的,像你這樣平庸,我看不上。”
被扯松的領帶掛在脖子上,沈硯川干脆拿下來,扔到一邊。
他還是選擇了后退。
秋榕榕知道小七偷偷去打小報告了。
如果周景行回來,看見她和他的同伙滾在一起,他會生氣嗎?會朝誰生氣?
秋榕榕沒試過,她不知道。
“哦,那你不是為我而來,就是為你的朋友而來。”秋榕榕試圖給周景行身邊的每一個人做工作,“你如果擔心我蠱惑周景行,可以勸他放了我。”
“我更想勸他殺了你。”沈硯川唇角笑意冰冷。
他是他們三人中,最早想要秋榕榕死的人。
秋榕榕問:“你們做了那么多,難道還沒有解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