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李長官,童會長去了碼頭,我已派人去通傳,估摸著很快就回來。”蔡培銘笑道。
“嗯。”
李季點了下頭,既然童正聞不在會館,就等他回來再說。
“李長官,我漢陽幫在漢陽地界上遵紀守法,從不做非法勾當,此次與兩湖會館發生械斗,也是他們欺人太甚,我等為了生存,不得不奮起反抗……。”蔡培銘道。
“貴會與兩湖會館械斗,影響十分惡劣,已驚動國府高層,李某身負上命而來,既為調查械斗的原因,也是給貴會與兩湖會館下達最后通牒,不管貴會與兩湖會館有什么恩怨,就此罷手,雙方不得再發生械斗,否則,后果自負。”李季冷聲道。
“李長官,不是我們漢陽會館要和兩湖會館過不去,是兩湖會館要搶我們的碼頭生意,我們會館有幾萬弟兄,就指著碼頭上的生意養家糊口,若是碼頭被他們搶占,我們可怎么活?”蔡培銘叫苦道。
“照你這么說,是兩湖會館挑釁在先?”李季問道。
“當然,我們與兩湖會館幾次發生械斗,都是他們挑釁在先,昨晚上,兩湖會館更是向我們開槍,打死打傷我們好多弟兄。”蔡培銘道。
“……。”
李季和蔡銘培談了一會兒。
對方說的一些事情,與他掌握的事實相差不多。
兩湖會館與漢陽會館的恩怨已久,雙方都想吞下對方地盤,壯大自身實力。
但兩個會館實力接近,多年來,私下械斗不停,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此番爆發大規模械斗,究其原因,是雙方都找到了新靠山,想借著身后靠山的人脈關系,徹底打敗對方,繼而成為武漢三鎮的龍頭幫會。
十幾分鐘后。
一名穿唐裝的中年人從大廳進來。
此人一副長臉山羊胡,面帶幾分不怒自威,頗有一幫之主的氣勢。
“大哥,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軍統的李長官、安長官。”蔡培銘起身道。
“兩位長官光臨漢陽會館,是童某的榮幸。”
童正聞的態度不卑不亢,既不冷淡也不熱情。
“童會長,李某為何而來,想必您心里有數,我就不費口舌了,剛才蔡先生講了漢陽會館與兩湖會館的恩怨,我會如實向上峰匯報。”
“不過,李某要向童會長轉達一下上峰的意思,兩大幫會械斗,在民間影響甚大,在此全民抗戰之際,希望兩大幫會摒棄前嫌,握手言和,不再發生械斗,以免影響我軍民抗戰之心。”李季道。
“李長官,童某雖是一介商賈,卻也知民族大義,若不是兩湖會館屢屢挑釁,我漢陽會館絕不會與他們發生爭斗。”童正聞道。
“兩湖會館那邊李某稍后會去拜訪,在此之前,需要童會長做出承諾,今后絕不再發生械斗。”李季道。
童正聞搖了搖頭:“若是兩湖會館來搶碼頭,難道我們漢陽會館要忍著不動手?”
“兩湖會館自有李某去說,若是他們敢率先動手,我們軍統不介意讓兩湖會館換一名主人,反之,對漢陽會館也是一樣。”
李季這話可是一點兒也不客氣。
等于在告訴童正聞,漢陽會館若是敢動手,軍統就會換一名會長上位。
聞言,童正聞臉色微變。
他在漢陽地界上摸爬滾打幾十年,還從未有人敢在他面前這般大放厥詞。
要知道,他童某人在國府高層也是有些人脈的,軍統的威脅他還不放在心上。
“李長官,我們和兩湖會館的恩怨,好像與你們軍統沒有關系?”童正聞言語間帶著一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