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和郁聲身上。
徐夫人看到郁聲先是平和地一笑,然后才道:“夫人,便讓我替你把脈如何?”
郁聲也笑了笑,大大方方地伸出手,“那便麻煩夫人了。”
只是他越發放緩了呼吸,壓制體內脈搏的速度。
徐夫人也不含糊,微挽起袖子,伸出手,手指緩緩落在了郁聲的手腕之上。
幾乎滿殿的目光都集中在兩人身上。
郁聲極力壓制著自己的脈搏,不敢放松一絲。
然,他卻看見徐夫人皺起了眉。
郁聲掩眸,另一只手已然收緊。
許久許久,徐夫人收回了手。
所有人都在看著她。
陳王也帶著冷笑看著她。
徐夫人慢慢站起身,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之下,她轉向了唐今。
徐夫人那平緩而又溫和的聲音在殿中響起:
“恭喜將軍。”
眾人還沒回神,便聽見徐夫人笑道:
“令夫人已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
這一句話,宛如一道炸雷,投入了湖中。
瞬間激起千層巨浪。
“身孕?”
“陳王這次找的借口未免太差了些……”
“這正好撞上對方夫人有喜,這不是……”
“噗嗤……”
……
細碎的聲音一字字,一句句進入了陳王的耳中。
“不可能!”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同樣呆住了的郁聲,朝旁邊的太醫怒吼:“還不快給他把脈!”
那些太醫被他一吼,連滾帶爬地上前,有人上去就想把脈,但手剛伸出去,就猛地一痛。
他們這才注意到旁邊眼眸淡淡的唐今。
于是十幾個太醫又頓時畢恭畢敬地又是拿出金枕又是手帕,才小心翼翼地給郁聲把了脈。
每一個把完脈都左右看一眼同僚,然后退到了一邊。
陳王心里有火在燒,他怒斥:“一個個都是啞巴嗎?說話!”
那些太醫看著發怒的陳王,面露難色,但還是小聲道:“這、這位夫人確實……”
“確實已有兩月的身孕了……”
“放屁!”陳王眼睛都紅了,他驀地從旁邊抽出一把刀指向一個太醫,“都是誰教你們的,說!”
太醫們被嚇得噗通噗通跪下,“這、這……”
他們是有口難言,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陳王不由得猛地回頭看向一個官員的夫人,“你過來,給他把脈!”
那夫人的丈夫就是陳王一派的,她正好也是醫家出身,此時被丈夫一催后便連忙上前給郁聲把了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