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
好氣好氣好氣,又要被這小王八羔子氣暈過去了怎么辦。
鄭王面皮猛抖,到底還是撐著一口氣吼了出來:
“唐今!你當真你以為你這般巧言令色顛倒黑白無人能看穿嗎?!你在門前言語侮辱于我可不只有我及我身后近侍見證,門前那一眾守衛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唐今大驚:“四哥還買通了那些守衛?!”
鄭王一口血差點當場嘔出來:“你——”
“夠了!你們現在像什么樣子!”
上座猛然一聲怒斥,叫停了底下兩皇子間互相指責的一幕。
皇帝面色陰沉,看見那兩人收聲皆安靜跪伏后,才冷哼一聲,“去,將門前一眾守衛帶來。”
“是。”身側宦官應下一聲,匆匆下去領人了。
沒有多久,那一行守衛便被帶了上來,宦官當著眾人的面,詢問那一眾守衛是否看見了十皇子與鄭王在門前相互吵嘴。
為首的士兵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那名宦官,踩在宦官幽深的視線中一哆嗦,道:“十殿下與鄭王卻在門前相遇……”
場中愈發安靜了。
跪在地上的鄭王終于碰上一件順心的事,陰狠狠朝身側唐今使去了一個眼神。
唐今本來垂眸看著地毯花紋,察覺到視線,前面側來。
隨后,那紅紅的眼尾輕彎。
她竟是笑了。
鄭王還未察覺到她這一個笑容中的寒意,便聽見下一刻,守衛的聲音再次響起,仍帶著和剛剛一樣的驚慌:
“但、但是十殿下與鄭王殿下只是互相見了一禮,十殿下便以遲來為由先行入城,而鄭王殿下在十殿下遠去之后卻又暈厥,可臣等還未曾上前攙扶,鄭王殿下便又自己醒了!”
空氣靜得落針可聞。
鄭王死死瞪大了一雙眼睛,猛然挺身看向了那名守衛:“你胡說!”
那守衛一驚,面上止不住地露出惶恐,卻絲毫不敢與鄭王爭辯,只顫抖著跪在地上。
鄭王牙齒緊咬,眼中充血顯然已經氣急,他挪動著自己龐大的身軀來到那守衛旁邊的另一個守衛,狠狠朝其踹出去一腳,怒聲道:“你,你來說!”
那守衛唉喲慘叫一聲,被踹倒到一邊神色愈發驚恐,“我、我……十殿下他……”
“說啊!”或是見那守衛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鄭王猩紅的目光一下轉到了另一個守衛身上,猛然又是踹出一腳:“給我說!若敢虛言,本王叫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嘭!”
破空而來的一盞茶杯重重砸在了鄭王腦袋上。
鄭王被砸得眼冒金星,本來氣急的一個人身形不穩,竟是直接倒了下去,重重的身軀“嘭”一聲砸在地上。
他還未曾反應過來是誰砸得這一個杯子,就聽見了上首那道怒極了的聲音。
“孽障!你是想讓他們說實話,還是說對你好的話!”
鄭王眼睛驟然睜大,艱難地挪動著小山一樣的身軀跪伏于地,但又忍不住抬頭:“父皇,兒臣——”
又是一件物什破空而來,狠狠砸向鄭王腦袋。
鄭王瞳孔一縮,正面露絕望之際身形卻驀然多了一道紅影。
“砰!”
那裝酒的玉瓶沒能砸到鄭王腦袋上,而是直直砸到了少年頭頂。
酒液順著鮮血往下淌。
唐今卻顧不上去擦了,聲音恭謹:“父皇,四哥也是被奸人蒙蔽方才如此。求父皇饒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