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澄亦駭然失色。
江玄平靜道:“是不是意外我不清楚,但郭真被殺,必有緣由,還有案牘庫被燒毀一事,實在太過偶然。”
“誰都知道火燒案牘庫是誅九族的大罪,如果沈煉只是為了救人,他沒必要冒這么大的險去燒案牘庫。”
“此舉,難保不會是有人想要達成某種目的,或者說……”
“毀滅證據!”
裴綸接過話題,呼吸急促:“沈煉、郭真、北齋、皇上落水……如果真如賢弟所言,那么郭真可能是被滅了口,這也許是本朝第一大案,背后有人想要謀害皇上!”
“你是說……沈煉?”
殷澄吞了吞口水,低聲道:“他哪來這么大膽子謀害皇上?而且,動機呢?他這樣做有何意義?”
“不!”
裴綸目光閃爍,搖頭道:“沈煉絕不是主謀,說不定,他也只是一枚棋子罷了,背后絕對另有其人!”
“還有人?是誰?”殷澄皺眉。
裴綸深吸口氣,道:“皇上膝下無子嗣,如果皇上死了,殷兄你覺得,誰會是最大的受益人?”
殷澄微微愣神后,頓時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信王?!”
“不錯!”
裴綸斷然道:“按照皇位繼承制,若無子嗣,兄終弟及,一旦皇上駕崩,必是信王繼承大統。”
“所以,如果京城里有人希望皇上出意外,除了信王之外,再無他人!”
“只是沒想到,信王竟如此膽大妄為,敢在皇上的寶船上動手腳……”
裴綸有些感慨:“那可是他親哥哥啊,都說皇室無情,果然不假!”
江玄適時開口:“不止是沈煉三人,前天晚上我抓北齋時所殺的那個賊人,還有今晚來伏擊我、燒我家房子這兩個,我懷疑他們也是一伙的,全都是信王的人。”
“什么?!”
殷澄臉色微變:“表弟,你可曾確定?”
“還有這回事兒?”裴綸也有些驚訝:“賢弟你家房子被燒了?”
江玄眼眸微冷,簡單講述了一下抓捕北齋一事,還有今晚的事件經過。
“如此說來,賢弟你是由于北齋的案子,遭到了報復?”裴綸眼眸微瞇。
“不錯。”
江玄點頭:“現在只要找到北齋,就能找到背后的這幫人,這幾個案子也就能破了。”
“不過,如果我的猜測不假的話,這樣做,就代表我們接下來是要與信王為敵,二位哥哥可決定好了?”
江玄平靜地盯著兩人。
兩人聞言也沉默了下來。
裴綸臉色一陣變幻后,沉聲道:“查案本來就是我們錦衣衛的職責,有何好怕的?”
“不錯!”殷澄也突然咬牙道:“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拼一把!”
“要是成了,升官發財,輸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江玄搖了搖頭:“也用不著這么悲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