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趙靖忠招了招手,門口兩名番子立即上前,將曹少欽的尸體抬下去。
“這事兒,你們覺得該如何處理為好?”魏忠賢接著開口,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眾人互相看了看,隨即紛紛進言:
“啟稟義父,孩兒以為,此事罪在那邊軍千戶徐虎,竟敢勾結逆黨私放通緝犯出關和劫掠勒索過往商客謀利,還間接害死曹公公,此人當夷三族!”
“不錯!”
“還有同行的番子和錦衣衛,保護不力,理當重罰!”
曹添在一旁聽的臉色發白,卻根本不敢插話。
魏忠賢靜靜聽著眾人講完,才繼續開口:“那導致少欽身死的周淮安等一干余孽亂黨,各位覺得該如何處理?誰來接手此事啊?”
聞言,眾人頓時閉上了嘴。
前往那邊境苦寒之地抓捕逆黨,除了曹少欽這白癡,他們可不愿意去受這份罪。
而且眼下人都已經逃往西域了,還怎么抓啊?
這爛攤子誰愛接誰接,反正他們不可能攬下這個麻煩。
“呵!”
魏忠賢見此冷笑一聲,對眾人反應并不意外,對曹添揮了揮手道:“滾吧。”
“此事到此為止。”
“至于周淮安等一通逆賊,跑了也就跑了。”
“楊宇軒都死了,剩下他們幾個蝦兵蟹將,也翻不起什么風浪。”
曹添依舊不敢抬頭,直到魏忠賢說完,周圍無人動彈,他這才意識到是與他講話,頓時一個激靈,連忙道:“是,卑職告退。”
趙靖忠猶豫了一下,上前說道:“義父您老人家慈悲為懷,饒恕了他們,孩兒佩服。”
“不過如今曹公公死了,不知對他麾下的黑騎戰隊,義父有何安排?不如……”
話音未落,魏忠賢便擺手道:“此事咱家自有安排,用不著你們操心。”
說著,魏忠賢瞥了眼身旁伺候的一人,喊道:“阿福。”
“公公,奴婢在。”一個長相與已經死去的賈廷有些形似的削瘦中年走出,恭敬行禮。
“以后你便接替少欽的位子,掌管他麾下的黑騎戰隊人馬。”魏忠賢淡淡道。
古今福愣了下,隨即頓時大喜,連忙道:“是,奴婢多謝廠公提拔,必不負廠公新任!”
眾人聞言眉頭微蹙,心中都有些失望。
東廠檔頭雖然只是七品官職,上面也還有掌班、領班、司房等諸多職位。
但論地位,卻無人比得上幾個檔頭。
因為東廠的核心力量,包括密探、主要高手等等,都是被幾大檔頭掌控。
這樣的實權職位,誰都想握在手里。
可如今魏忠賢直接指派他身邊的人擔任,他們就算再如何不愿,也不敢多說什么了。
魏忠賢將眾人反應盡收眼底,隨即臉色一變,冷冷道:“平時你們在私底下怎么斗,本公都可以容忍你們。”
“但這一次,必須給本公放下一切,全力追查張海端一家滅門一事,把羅摩遺體給我帶回來!”
“誰要是敢在中途使絆子,壞了咱家的大事……”
“咱們東廠的家法,你們應該清楚!”
眾人心中一凜,肅然拱手:“是!”
魏忠賢冷哼一聲,望著遠方,目光冰冷而又堅定。
曹少欽身死一事,他雖然憤怒,但此刻木已成舟,而且此事也沒什么疑點,再憤怒也無濟于事。
如今他更關心的還是羅摩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