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政大權卻被閹黨一手掌控,借著手中權利肆意揮霍索取,壞我大明國運!”
“想我大明二百年國祚,眼下竟已風雨飄搖,危在旦夕。”
“若不加以反制,我大明江山,早晚要毀在這群閹人手里!”
或是說到痛處,朱由檢竟不覺淚流滿面,眼中滿是悲戚與憤懣,言語間皆是對閹黨的痛恨。
江玄暗自搖頭,對此也不好多做評價。
大明之所以衰敗腐朽至此,固然有宦官專權和敵國虎的因素在內,但最主要的還是皇帝一代不如一代。
縱觀前世歷史,哪怕你崇禎上位,也照樣免不了國運破碎,自縊身亡的下場。
突然,朱由檢擦干眼淚,一把抓住江玄的手,目光灼灼,道:“本王亦有心覆滅閹黨,續我大明國運,愛卿可否助本王一臂之力?”
“本王在此立誓,若他日本王繼承大統,便是愛卿騰飛之日,本王必不負卿!”
江玄心中暗嘆。
明知我此刻已入閹黨視線,還敢如此冒險拉攏。
這顯然是下定決心,要我玩無間道啊。
望著面前眼神殷切的朱由檢,江玄耳朵微動,似是發現了什么,卻仍不動聲色地掙脫朱由檢,俯身拱手,道:“殿下折煞小臣了。”
“臣本就身負皇恩,自當為大明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殿下貴為當今大明第一順位繼承人,為殿下辦事,自也是理所應當。”
“殿下若不棄,臣,愿為鷹犬。”
……
半個時辰后。
“王爺,咱們能相信他嗎?”
徐攀星從側房走出,望著門外遠去的人影,低聲說道。
朱由檢臉色恢復平靜,再無之前的悲憤模樣,搖了搖頭,道:“眼下,不信也得信了,魏忠賢盯我越來越緊,不知為何,我心里總有種不安的感覺,也不知這條老狗究竟在謀劃些什么。”
“我們在閹黨的人本就不多,能打入閹黨核心的更是一個都沒有,魏忠賢連你都不信。”
“這時候,也只能冒一冒險了。”
“希望他不負本王所望,成功打入閹黨內部,替我們做些事吧。”
朱由檢嘆了口氣。
徐攀星微微點頭,道:“王爺且放寬心,微臣會盯著他的。”
“嗯。”
朱由檢點點頭,轉而問道:“讓你查的事兒查的怎么樣了?”
徐攀星會意,點頭道:“已經在查了,杭州府那邊,為了給魏忠賢建生祠,閹黨成員大肆斂財,謊報賬目,攪的天怒人怨,一旦微臣查清賬目,便可抓住他的把柄。”
朱由檢目光微冷,道:“此事很重要,一定要把證據拿到手,我們已經掌控了他不少罪證,若再加上此事,將來便能名正言順地除掉閹黨!”
“是,王爺。”徐攀星微微俯身。
……
“沒想到,這家伙竟這般重視我,不愧是能做皇帝的人,能屈能伸,確實有可取之處。”
想到剛才在院房內發生的情形,江玄有些感慨。
若非察覺到周圍埋伏的人手,就朱由檢那番聲淚俱下的表演,他差點都信了。
“這小王八蛋,確實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
“今夜我若不答應,只怕就會直接翻臉讓人殺了我吧?”
江玄冷笑一聲。
他倒也不是因為察覺到周圍埋伏著人手才答應朱由檢的招攬。
若朱由檢真敢動手的話,不論他今晚在那房間里安插了多少人手,自己都能全身而退。
畢竟朱由檢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人,自己隨時可以挾持他逃走。
但沒有必要。
誰也說不清,將來的局勢會發生怎樣的變動。
也許是魏忠賢奪權,也可能是朱由檢成功上位,甚至有可能大明滅國,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