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神情一震,大喝一聲,立即行動。
密密麻麻的錦衣衛瞬間破門,一擁而入,頃刻間各種慌亂的尖叫哭喊聲響成一片。
江玄也帶著一隊人緩緩走進嚴府,望著里頭的慘狀,神情冷漠,沒有絲毫動容。
既然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
要怪,就怪那嚴峻斌不長腦子。
憑一人之力,滅了一個家族。
抄家這種事,對錦衣衛而言,早就熟悉不過了。
沒一會兒,一個接一個的嚴家族人就被鎖住帶走,一箱箱的金銀財寶從屋內搬出,運上馬車。
途中,也有人順手撈了些好處,這都是錦衣衛的潛規則了。
江玄也選擇視而不見。
這時,其中一名百戶小心抱著一個箱子走來,恭敬地呈到江玄面前,低聲道:“大人,這是從嚴佩韋的房里搜出來的,請大人笑納。”
江玄接過箱子,打開一看,只見里面裝滿了金子和銀票。
金子大概有個二三百兩的樣子,銀票則全是千兩一張的,有個十來張。
此外,旁邊夾層里還有一本泛黃的冊子。
“清白身家?”
江玄冷笑一聲,藏著這么多金子,還敢說自己清白?
隨手拿起那本冊子翻開,江玄眼里閃過一抹異色:“金烏刀法……”
……
東廠。
魏忠賢坐在上位,聽著許顯純二人匯報,眉頭微微皺起:“如此說來,此事還是因上次那逆黨北齋一案而起?”
“回義父,正是如此!”
許顯純恭敬道:“根據調查,那逆黨北齋,本名周妙玄,其父周順昌當年被抄家,此女本是被流放至南方賣做瘦馬,誰知在中途跳河自盡,本以為此女已死,沒成想竟僥幸活了下來。”
“其后又回到京城,與‘那人’勾結,參與郭真案,企圖謀害皇上。”
“在其死之前,曾對那逆賊沈煉說過她的名字,因此右所千戶江玄順藤摸瓜,據此查出其身世。”
“那教坊司余孽周妙彤,正是其親妹妹。”
“為了替周妙玄報仇,此女才與嚴府嚴佩韋之子嚴峻斌合謀設局,造成此案的發生。”
魏忠賢眼眸微冷:“這群東林逆黨,還真是不怕死,隔一段時間就要跳出來送死!”
“義父說的是,這些個東林余孽,確實陰魂不散,屢次三番與義父作對,我看就該將他們一網打盡,殺到他們怕,殺到他們不敢再跳出來!”許顯純殺氣騰騰地道。
“這些個世家大族,樹大根深,想除盡他們,沒那么簡單,得從長計議。”
魏忠賢搖了搖頭,隨即揮手道:“既已查清,那這嚴府,便一起滅了吧,剛好給那些個東林逆黨提個醒兒!”
“明日本公進宮,稟明皇上,把咱們的人提上去,頂了嚴佩韋的缺,此事便罷了。”
“是,義父圣明!”
許顯純二人并不意外,恭敬行禮。
“乏了。”
魏忠賢故作疲態,擺了擺手。
許顯純二人識趣告退離去。
待兩人離開,魏忠賢才從旁邊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箱子打開,里面正是那具完整的羅摩遺體。
撫摸著遺體,魏忠賢神色有些陰沉。
“幾百年來,讓那么多人廝殺搶奪的東西,竟然只是一件毫無用處的廢物!”
“難道真是天意如此,我魏忠賢,當真無緣那至高皇位?!”
魏忠賢緩緩閉眼,強行壓下心中憤恨,隨后再次睜眼,眼中已盡是冰冷和堅定。
“既然如此,之前的計劃,還是得繼續……”
……
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