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佩韋的家被抄了?”
收到消息,朱由檢微微愣了一下。
“是,王爺。”
王承恩恭敬道:“聽徐大人說,此事是因半年前的北齋而起,教坊司周妙彤,為了替北齋復仇,這才與嚴府公子嚴峻斌合謀,設局謀害前所總旗殷澄。”
“而這殷澄又是江千戶的表哥,此事被江千戶查了出來,又被魏閹得知,嚴府才被抄家。”
“妙玄……”
朱由檢眼中浮現一絲恍惚,隨即輕嘆一聲,道:“這周妙彤,也當真愚不可及,惹誰不好,要去惹那江玄,此人的破案能力,整個京城誰人不知?”
“王爺,那此事……”
“罷了!”
朱由檢擺手:“既已發生,就隨他吧,眼下我們還用得上江玄,不宜因此事與他生隙。”
“至于那嚴府……”
朱由檢眼神微冷:“誰讓他家門不幸,養了個蠢貨兒子。”
“而且,此人本王早就曾嘗試拉攏,但他自以為有東林黨為依,絲毫不給本王面子,有如今這個下場,也是他自找的!”
“王爺說的是。”王承恩點頭,他明白王爺的意思。
當今朝堂,分為三個派系。
一個就是閹黨,一個是東林黨,還有就是那些并未依附黨派,夾在兩派中保持中立的官員。
除了閹黨,另外兩派中都有王爺的人。
原本按照王爺的意思,是想逐漸拉攏所有東林黨官員的。
但東林黨向來只支持皇上,而且其內部也存在分歧和派系之爭。
因此表態支持王爺的東林黨人,其實也并不多。
這嚴佩韋,當初王爺也試著拉攏,但其直接表明不會參與此事,只奉皇命。
意思是誰當了皇帝支持誰,絲毫不給王爺面子。
如今王爺心中有氣,自然也是正常的。
“此事就此揭過,咱們就當不知此事。”
朱由檢問道:“杭州府那邊的事兒,查的怎么樣了?”
王承恩回道:“徐大人那邊,聽說已經有眉目了。”
“好。”朱由檢點頭:“吩咐他盡快跟進,早些拿到證據,將來咱們扳倒閹黨的勝算也能更多一分。”
“是,王爺。”
……
嚴府被抄家一事,在京城掀起極大波瀾。
此事,再一次證明了閹黨的兇殘,同時也確實給予了東林黨一個巨大打擊。
此外,江玄的名字,也正式進入了朝中無數官員的視線。
其實,由于之前覆滅黑石和替魏忠賢奪取羅摩遺體一事,不少人就曾聽說過江玄的名字,但由于之前的事兒與他們無關,他們也未曾正視此人。
但經此一事,所有人都不敢再小覷此人。
能通過些許蛛絲馬跡,短短兩天就能破獲大案,還間接導致了嚴府的覆滅,足可見此人破案之能,頭腦之聰慧。
一時間,許多官員和世家大族掌門人,都嚴厲吩咐下面的人,日后行事一定要注意,千萬不可招惹此人。
尤其是江玄管轄的東城區,那些做過齷齪事或是正在做的官員世家們,更是惶恐不安,紛紛連夜銷毀證據,生怕不小心被江玄抓住把柄,步了嚴家的后塵。
至于東林黨人,則是對江玄恨之入骨。
這些年被閹黨打擊,他們在朝中的人本就越來越少。
如今嚴府的破滅,更是對他們造成了一個沉重的打擊,損失極大。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江玄,自是令他們憤恨至極。
自此,在他們要對付的閹黨名單當中,又多了一個名字——江玄。
而對于此事,江玄自然也有所耳聞,但并未當回事兒。
覆滅嚴府,一切該打點的打點,處理完后續事宜后,他的日子難得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