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映照,如黃金般灑在林間大道上,倒也別有一番韻味美感。
江玄帶著徐龍青走在前頭,丁修、裴興和溫良弓三人跟在后面。
走著,徐龍青瞥了眼身后的溫良弓,低聲道:“大人,他之前不是跟裴千戶的么?怎么會轉到東廠?”
出京這幾日,溫良弓都極少說話,只是默默跟著江玄幾人。
在得知他是韓堯塞進來的人以后,徐龍青幾人也明白了,這小子多半就是韓堯派來監視他們的,因此說話也很小心。
“很簡單,想繼續往上爬唄。”
江玄神情平靜,并未多說。
溫良弓這種人,與安劍清差不多,都是那種可以為了權利不擇手段的人。
這家伙之前是后所徐攀星的人,北齋案一事,江玄被丁白纓伏殺,溫良弓恰巧路過,救過他一次,因此江玄讓他參與了圍剿丁白纓一事,藉此升了總旗。
之后看出了裴綸展現出的破案天賦,溫良弓便抱緊了裴綸的大腿,改投到了裴綸麾下。
誰知一年過去,眼看江玄都已經升到了右所千戶,之前與他同級的徐龍青和盧劍星二人也升了百戶,而他卻依舊還在前所整日巡街,于是心中便覺得不太平衡。
不知何時搭上了韓堯這條線,又調動了東廠。
這些事,江玄不用問都能猜的出來。
典型的三姓家奴,誰勢大他跟誰。
只可惜,每一次他都選錯了。
之前自己被調北司時,也曾問過他的意見,但他覺得跟著裴綸立功的機會比較大,于是拒絕了。
如今見自己得勢,心中不平衡,又轉投東廠。
他真以為去了東廠就能得到重用?
真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但江玄也懶得多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
之前的人情,自己也已經還給他了,也給過他機會,是他自己抓不住。
如今,他既然投了東廠,選擇與裴綸和自己分道揚鑣。
那以往的情誼,也就到此為止了。
此番前往杭州府,只為公事,他奉韓堯之命前來監視自己,那有些事,自然應當有所防范。
徐龍青聞言,搖了搖頭,也不再多問。
就在這安靜的氣氛中,五人御馬,晃晃悠悠往前面出現在視野里的常州城走去。
可就在此時,旁邊不遠的岔道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馬蹄聲響。
聽聲音不止一人,而且隱約傳來猖獗的大笑喝罵聲,動靜越來越近。
幾人微微蹙眉,回頭望去。
只見遠處的土路上,五六個人影策馬奔來,沖在最前方的那人,渾身是血,身形狼狽。
后方不遠追來的四五人,則個個氣勢洶洶,手持長劍,口中還在不停大喊喝罵。
“前面就是常州,小雜種,我看你能跑到哪兒去!”
“龜兒子,格老子的,等抓到你,小爺一定讓你嘗嘗我的手段!”
……
聽著喝罵聲,江玄搖了搖頭,收回目光,道:“江湖仇殺,與我們無關,走吧,別多管閑事。”
徐龍青等人點頭,也并未多言,繼續往前走去。
離開京城,江湖便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