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無視卻仿佛重重松了口氣。
他最大的威脅,終于解決了!
……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信王朱由檢品行優良,盡忠盡孝,循規蹈矩,勤于王事,朕十分喜愛;
而今,朱由檢青春鼎盛,理應為國效命。
朕雖念及手足之情,不舍骨肉分離,但為大明長治久安之計,朕必須恪守先祖定制;
凡成年皇王子,即當離京,遠離皇宮,避免干政,如此家與國兩相安。
祖宗成法不可違,朕現將河南登州,賞賜朱由檢為信王屬地;
賜地一萬兩千頃,年俸八千兩,免納一切國稅;
著朱由檢三日后即行離京,不得有誤。
欽此。”
信王府,火光明亮。
劉公公宣讀完圣旨,便瞥向跪在地上接旨的朱由檢,含笑道:“王爺,您還不快接旨,感謝圣上天恩封賞。”
朱由檢伏跪在地,腦袋低垂,雙拳緊握,咬牙咬的咯咯響。
他也不是白癡,自然明白,這圣旨絕對是魏忠賢假傳的。
目的就是為了在這關鍵時刻,把他調離京城。
但魏忠賢掌有批紅之權,這圣旨,也不可能是假的,上面有皇帝印璽。
他若現在拒絕,那就是抗旨不遵,魏忠賢便能以此為由對付他。
一旦被關進天牢,生死可就由不得他了。
眼看朱由檢情緒不對勁,王承恩連忙上前,小聲提醒:“王爺!”
朱由檢深吸口氣,雙手舉過頭頂,咬牙道:“微臣,接旨!”
“欸……這就對啦!”
劉公公呵呵一笑,把圣旨放到朱由檢手中,提醒道:“王爺,圣旨不可違,皇上命您三日后離京,您還是盡快收拾東西吧,要是晚了,咱家可就得親自來請您了。”
“不勞劉公公費心,本王,知道該怎么做!”朱由檢咬牙道。
“您知道最好。”
劉公公嗤笑一聲,揮了揮手,帶人離開了王府。
劉承恩出門相送,待人離去后,連忙關上大門,跑回來扶起朱由檢,臉色難看,道:“王爺,宮里肯定出事兒了!”
“這是魏忠賢的調虎離山之計,他就是想趁機把您調離京城,說不定還會半路謀害于您,咱們不能再等了!”
“本王又何嘗不知?!”
朱由檢咬牙道:“可他這是陽謀,本王若是抗旨不尊,三天后閹黨的人肯定就得上門了,到時候該怎么辦?!”
“所以咱們要提前行動!”
王承恩沉聲道:“皇上肯定被魏忠賢軟禁起來了!”
“當務之急,王爺應當立即聯系京城里的文武百官,直接闖宮見駕,只有見到皇上,咱們才有一線生機!”
朱由檢有些猶豫:“可是……萬一皇上沒事兒呢?”
“而且,皇上從來沒說過要傳位給我,萬一……”
“哎呀,王爺,你怎么如此糊涂啊?!”
王承恩焦急道:“您想想,皇上膝下無子,您是皇上唯一的親弟弟。”
“按咱們大明祖訓,兄終弟及,皇上他不傳位給您,還能傳給誰啊?”
“退一步說,就算皇上真的沒事兒,王爺您也是擔心皇上安危,才冒險闖宮,難道皇上他還會怪罪您不成?”
“王爺,不可再猶豫了,快做選擇吧!”
“難道您真要等到三天后,那閹黨的屠刀抵達胸口,您才反抗嗎?”
“到時候可就來不及了!”
聞言,朱由檢咬了咬牙,終于下定決心,點頭道:“好,就按你說的辦吧!”
“你馬上去打探一下情況,聯系文武大臣,隨我入宮見駕!”
“對了,尤其是護龍山莊!”
朱由檢提醒道:“王叔鐵膽神侯,有先皇御賜的丹書鐵劵和尚方寶劍,有守護皇宮的職責,如果能請王叔相助的話,到時候要是真出了事,皇上也怪罪不到本王頭上。”
“是,奴婢知道該怎么做!”
王承恩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