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看教授的手勢,是要放緩下節奏。
比賽從來不是只踢前四十五分鐘。
巴薩這種球隊,不能讓他找到節奏,不然只會越踢越順。
而順境中的梅西有多強?
全世界都知道,況且巴薩還有內馬爾、蘇亞雷斯兩人。
重新開球后沒多久。
兩道哨聲響起,秦銘跟教授抱了下,朝看臺揮了揮手,頓時得到熱情的回應。
槍手們對這個上半場不要太滿意。
“下半場還是要搶開局,把節奏控制在手里,減少巴薩的控球率。”
溫格回到更衣室說道。
控球率.這個被普羅大眾認為沒意義的數據,在控球型球隊中卻意義非凡。
它能提升球員狀態、腳感,還是一種另類的,輕松的防守模式。
試想一下。
被動地迎接對手的進攻輕松,還是主動控制球權遛人輕松?
當然這不是每個球隊都能踢的。
“重點盯防他們的三前鋒,中場沒有太大的威脅。”
溫格也算是看明白了。
現在的巴薩確實不強,跟他記憶中的夢二、夢三,沒法相提并論。
恩里克的戰術也逐漸落伍。
如果那場歐冠決賽,他們遇到的是現在的巴薩,想來阿森納的首個歐冠冠軍,已經擺放在榮譽室的玻璃柜里了。
客隊更衣室。
恩里克試圖鼓勵的話語,隊友關于防守端的爭吵,此刻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梅西閉上眼睛。
回來后,他感受到了更為安靜,也更為深刻的挫敗。
他意識到無論自己如何偉大,歷史的車輪依然無情向前,而自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聽到了它從自己身上碾過的聲音。
時間是最無情的東西。
很快,他抬起頭,恢復平靜。
下半場比賽開始后,鏡頭切回酋長球場。
“阿森納的控球率超過了巴薩,但他們并沒有放棄進攻,縱向傳球頻率依舊很高!”
“秦!”
“他的控球能力在某種程度上是阿森納的保險栓!”
“在二月份突然展現出強勢的頭球水平,他也近乎變成了全能型前鋒,能突破,能遠射,能頭球還能踢任意球!”
“進球機器!”
“上賽季我以為那就是秦的極限,但現在我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我看不到他的極限!”
“就像曾經年度打進91球的梅西,每個人都認為他快到了極限,可他總能突破極限!”
保羅-達頓感慨道。
經過中場休息的巴薩穩了幾分鐘,只不過也僅限于幾分鐘,他們隊內早就出現問題。
結構失衡、戰術僵化、精神脆弱。
過度依賴前場三巨星的個人能力,中場和控制力大幅下滑,防守漏洞百出,尤其是在客場比賽中心理和戰術崩盤。
恩里克無力地陷進酋長球場的航空座椅中。
現場的喧囂像一層厚厚的棉絮包裹著他。
他的雙臂時而交叉緊抱在胸前,時而無意識地垂下,手指張開又攥緊,卻什么也抓不住。
他的臉上不再有往日的果決與咆哮,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抽空了的平靜。
一種認清了現實極限后的沉默。
他知道本賽季結束后,巴薩重建已經板上釘釘,自己也將被清洗出去。
這一切其實也怪他自己。
比賽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比分兩球落后,他看向替補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