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穎拉過舒蕙說悄悄話:“我瞧千盈和阿域感情越來越好,選個日子把兩個孩子婚期定了吧?”
知子莫若母,舒蕙雖不知周域和姜千盈私底下相處是何種情況,單看那副冷冰冰的神色,莫說定婚期,怕是要遙遙無期。
她的兒子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有自己主意,做事更是有自己章法,若通知他婚期定在某年某月某日,只會造成一種結果:今晚聚餐成了散伙飯。
前方兩道忙于對臺詞的身影沒留意身后逐漸靠近的一眾人。
張津銘出于緊張,不知道第幾下擺弄領帶,松泛感沒有,倒是感到脖子勒得越來越難受。
周韞注意他手動調節失敗的領帶結,失笑:“你再弄估計都快喘不過來氣了。”
“啊?”他嘗試拽開領帶,成了反面教材,領帶仿佛成了死結,解不開也取不下來。
人一著急錯處越多,周韞看他急得額角溢出薄汗,臉色漲紅實在辛苦,伸手搭在他衣袖上制止:“我幫你吧。”
張津銘愣住,為自己的失誤尷尬,又清楚當下拒絕只會讓自己更丟人,“麻……麻煩你。”
周韞伸手檢查了下領帶打結的結頭,男人手勁兒大,隨便拽兩下松泛的結口像粘上了粘黏劑,越用力黏得越緊。
周韞嘗試為他解開,第一下指甲險些劃到張津銘下巴,歉疚道:“你稍微低下來一點。”
“哦,好。”張津銘像極了第一次和老師說話,局促,不太適應,目光落在別處,臉上溫度正一點點攀升。
忙碌間,兩人距離逐漸靠近,雖是在幫忙,隔著一段距離看起來更像是旁若無人擁吻的熱戀情侶。
姜千盈故作驚訝:“真沒想到小韞和她男朋友感情真好,熱戀期就是不一樣。”
俞穎唱黑臉:“不過還是要注意點,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觀感不太好。”
就差沒和舒蕙挑明說周家家教略有欠缺,瞧瞧教出來的姑娘做事沒規矩,免不了又是攀比之風。
周伯岑接收到舒蕙眼神示意,沉聲叫人:“小韞!”
領結終于解開,周韞聽到身后熟悉的聲音,和張津銘小聲提醒:“我家人來了。”
張津銘快速重新打好領帶,面露微笑站在周韞身旁,等周家人走過來打招呼。
一眾人里并未出現姜嚴彬的身影,要么回公司緊急開批斗會,要么遲點再來。周韞更傾向后者。
張津銘主動介紹自己:“叔叔阿姨你們好,我叫張津銘,是周韞……男朋友。”
周家夫妻二人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懂得禮儀周全,面對張津銘的問好,周伯岑點頭回應,舒蕙則露出淡淡笑意:“你好。”
張津銘沒見過周域,但聽說過周韞還有一位哥哥,且這位哥哥一表人材能力出眾,公司不少小姑娘對其愛慕,戲稱最佳男友選擇人。
出于禮節,張津銘秉持不給周韞丟人或被人誤會怯場,大大方方伸出手打招呼:“你好,周總。”
周域在舒蕙再三要求下去西服店換了上個月就為他量身定制的一套西服。與生俱來的氣質即便站在人群最旁側也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筆挺矜貴的深灰色西裝穿在他身上更顯貴氣,兩年未見,時間并未在他俊雋的臉上留下催促的痕跡,他的一言一行,甚至神色眼神與周韞記憶中分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