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把我自己送給你
面對謝茶提出來的這個要求,春夜怔了一下,很快,便貼著他的臉親了親,在他耳邊笑道:
“這間屋子一直是甲殼蟲守著的,你問問它可不可以進?”
語氣從容自然,帶著笑意。
謝茶沒察覺到異樣,他下巴擱在春夜的肩膀上,望著甲殼蟲。
甲殼蟲趴在門把手上,像一個守在門口的小侍衛似的。小眼睛偷瞟了一眼春夜,又轉頭望著謝茶。
它遲疑了一秒。
緊接著,搖了搖小腦袋。
這是不許進的意思?
謝茶倒沒有生氣,只揚了揚眉,笑著調侃道:
“蟲蟲也有自己的秘密了啊。”
甲殼蟲吱了一聲。
謝茶本就是一時興起,既然甲殼蟲不讓他進,那他也表示尊重。
窗外暴雨仍在繼續。
涼絲絲的風從窗戶細縫里滲進來,讓夏日的夜晚變得濕潤涼爽。
棺木里,謝茶繼續沉睡。
窗外電閃雷鳴,一道響雷從漆黑的夜空劈下來,石破天驚似的。
謝茶在睡夢中條件反射地、像是受驚似的,不自覺地將腦袋和耳朵湊過去,躲進了春夜的懷里。
春夜伸手將他抱住,并用手掌擋在謝茶的耳朵上。
與此同時,唇角微微揚起。
這位大少爺怎么……
還跟小時候一樣。
一打雷就往他懷里鉆。
又垂眸看了看懷里這張閉目沉睡的側臉,本來還想趁他睡著了再去三樓把那株神仙草拔了的。
剛想靜悄悄起身,發現謝茶的一只手松松地攥著他的睡衣一角。
春夜凝視了幾秒,最終,原本想要將謝茶拽開的那只手,輕輕地覆蓋在了謝茶的手背上。
握著謝茶的手,閉目入睡。
他一向淺眠。
稍微有點小動靜就會被驚醒。
但不知為何,每次和謝茶一起睡的時候都睡得格外安穩。
第二天早上,謝茶悠悠醒來,照例先爬起來去買早餐。買完早餐回來,趴在棺木邊緣一看:
春夜還沒醒。
謝茶無聊之際,走
到樓梯口,又看了一眼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青色的,竹子制成的。
謝茶沿著樓梯走上三樓。
環顧一圈,三樓像一個標本收藏室,面對著樓梯口,三面墻各放置著一排長長的木制展架。
展架是用紫檀木制成的。
長到從墻頭到墻尾。
三個長長的展架放滿了標本。
謝茶從第一個展架走過去,這個展架放置的植物標本。
第一個玻璃瓶裝著一種植物,紅色的,像電影里紅色女鬼張開了修長五指似的,形狀特別詭異。
謝茶掃了一眼標本下面貼著的手寫標簽:惡魔之手。
謝茶曾經見過春夜寫那本《情蠱觀察日記》,認得他的字跡。
這標簽就是春夜寫的。
謝茶:“……”
又走了幾步,在一個標本前駐足:鮮綠色的根莖上掛著“骷髏頭”形狀的灰黃色花朵,那顏色,那形狀,乍一看就是縮小版的骷髏頭。
世上還有這么詭異的花啊?
謝茶瞟了一眼標簽:尸花。
謝茶:“!”
一路看過去,都是各種謝茶沒見過的,匪夷所思的、甚至看得還有些瘆人的古怪植物。
用透明的玻璃瓶裝著,一格一格地擺在了紫檀木架上。
一整面植物標本欣賞完了。
謝茶:“……”
就說這小子變態吧!
連收藏的標本都這么變態!
又沿著墻走到第二個展架,這個展架是昆蟲標本。
長了兩個小腦袋的甲殼蟲。
長了四只翅膀的白蝎子。
斷了一只翅膀的黑蝴蝶。
放眼望過去,全都是不正常的,要么身體部位多了某樣東西,要么少了某樣,要么顏色怪異。
總之,充滿了詭秘的氣息。
謝茶掃了一眼手寫標簽:
養蠱失敗品。
字跡仍舊是春夜的。
但明顯稚嫩。
像是幼童剛學會寫字,一筆一劃,是標準的楷體。
謝茶猜想:
估計是那小子小時候的作品。
走到第三個展架,展架很長,從墻頭到墻尾,約莫數米,擺著一條五彩斑斕的巨蟒。
巨蟒很長,蛇頭到蛇尾沿著展架來回繞了三次。
約等于展架長度的三倍。
估摸著得有十幾米長了。
蛇身足有洗臉盆那般粗。
顏色很夢幻。
雖然已經死去很久了,但蛇皮的顏色一點也沒褪,清晨的陽光灑進來,灑在這條巨蟒上,閃著五彩斑斕的光暈。
乍一看,像窗外的陽光朝紫檀木展架投射進了一條長長的彩虹。
謝茶垂眸看了一眼標簽:
死亡蝮蛇。
下面一行稚嫩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