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茶將日記本塞回枕頭下?,迅速從棺木里出去?,走向那堵石墻。
石墻早在他們進?來時,就已經緩緩合上了,謝茶走過去伸手摸了摸。
石墻是完整的一塊白色大理石做成的石門,沉重?,厚實,嚴絲合縫地嵌在了溶洞里,將洞口完全堵死。
謝茶在石墻邊邊摸來摸去?,也沒找到打開石墻的機關在哪。
只好放棄。
又?環視一圈,這間休息室只有一個窗戶,和?一扇門。
謝茶推開那扇門走出去?,月光和?螢火蟲的微光交織在一起,給這片森林蒙上了一層浪漫的色彩。
然而如此多的螢火蟲,也正?說明這片地方?足夠原始自然,尚未被人類涉足,就像春夜說的:
這是森林的最深處。
謝茶摸出手機一看,果然!
連手機信號都沒有。
更?別提網絡了。
因此,眼前仙境般的景象更?像是一個美麗陷阱,一個夢幻般的囚籠。
這時,春夜從不遠處款款朝他走來,眸子笑意吟吟的,在月光下?,仿佛細碎的星光。
“把?手伸出來。”他說。
謝茶神色復雜地望著他。
又?見他為了給自己捉螢火蟲,肩膀上的衣服都被樹枝上的露水給沾濕了,謝茶又?頓時心軟了。
這小子!
謝茶把?手伸過去?了。
春夜將攏著的螢火蟲放到謝茶的手心上,雙手撤離后,十幾只螢火蟲就靜靜躺在了謝茶的手掌心上。
一閃一閃的。
散發著黃綠色的熒光。
像夜色里美麗的小精靈。
忽然,它們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令似的,在謝茶手掌心上逐漸飛了起來,像是被迫表演節目的人類幼崽,賣力地轉著圈地飛舞著。
但神奇的是,無論怎么翩躚飄舞,始終都沒舞出謝茶的手掌心。
謝茶抬眸道:“苗王大人,你不會給它們施蠱了吧?”
春夜輕描淡寫地笑答道:
“大少?爺不是喜歡嗎?施了蠱它們就不會離開了。”
謝茶:“……”
頓了頓,謝茶又?垂眸望著手心
上飛舞的那些螢火蟲,幽幽道:
“看著還挺可?憐的,苗王大人,你還是放它們自由吧。
手心上的螢火蟲終于被解了蠱,飛走了,飛落到草叢里,或飛入樹葉間,加入到它們的伙伴隊伍中,匯聚成了一條森林深處的星河。
謝茶望著那些飛走的螢火蟲,轉頭望著春夜,狀似無意,又?意有所指似的笑道:
“別說螢火蟲了,人也一樣。
“人也是不能沒有自由的。
春夜仍舊神色淡定,甚至還挑了下?眉,對謝茶笑道:
“大少?爺,在練蠱的人這里是沒有自由的。
謝茶:“?
春夜抬起手,手掌隨便一攤開,一只螢火蟲就被迫似的,飛落在他指尖上,熒光反射進?春夜的瞳仁里。
顯得那雙瞳仁居然有幾分陰鷙的意味。
“看到沒?我讓它飛過來,它就得飛過來,所以……
那雙黑漆漆的瞳仁鎖定謝茶:
“練蠱的人只知道什么叫掌控,不知道什么叫自由。
謝茶:“!
這小子!
草叢綠油油的,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謝茶干脆坐了下?來。
忽然想起來藏寶洞之前,徐南給他打?的那通電話。當時還沒來得及回復,就被牛黎給打?斷了。
說起來,過段時間就要開學了,他還不知道這小子報考什么學校呢。
“讓我猜猜?
謝茶想了想:“中醫大?
春夜點點頭,也順勢坐了下?來。
見他安靜地坐在自己身邊,謝茶轉頭道:“苗王大人怎么不問問我?
春夜笑了,捉過一旁謝茶的手,握在手心里,一會兒捏捏指尖,一會兒摸摸手指,一邊一邊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