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血腫塊里剛似乎有什么閃了下。
喬瀾心口一沉。
淤血腫塊里怎會還有活血?
然而,眼下陸銘琛情況緊急,神經被淤血腫塊壓迫久了怕是會引起實質性損傷,導致無法預料的后果。
喬瀾定了定神,不再遲疑,凝神聚力,銀針刺破淤血腫塊那層包膜,插入淤血腫塊,輸入精神力透過銀針的中空,一點點汲取淤血腫塊里的淤血與凝塊。
這一過程極其緩慢,且需極高的穩定性與強大的精神力支持。
隨著淤血腫塊內部的縮小與坍塌,淤血腫塊那層包膜難免會與某些神經觸碰、粘黏甚至拉扯,每一次包膜與神經的輕微摩擦,對于清醒狀態下的陸銘琛來說,都是種極其痛苦的折磨。
雖然喬瀾早有預料,提前做了預防性措施,無法實行全麻,她便提前給陸銘琛點穴封脈。
然而,因著是腦部還涉及神經的操作,喬瀾中途還需時不時跟陸銘琛確認感知情況,所以,操作過程中需要陸銘琛保持清醒。
陸銘琛每每痛哼出聲,都讓精神高度緊繃的喬瀾心口發緊。
耗時約兩個鐘,壓迫到了神經的淤血腫塊,終于是被徹底吸干,然而淤血腫塊那層包膜,卻是無法通過銀針中空那里取出,也只能等它自行消融。
取下銀針,喬瀾精神力幾乎耗盡,忙偷渡了靈泉水喝下,稍緩了下,給陸銘琛解開穴位,讓他肢體恢復活動。
然而,剛剛的診療,陸銘琛痛到虛脫,軟軟癱在喬瀾懷中無力動彈。
喬瀾心疼地幫他擦去額上細密的薄汗,拿過水壺喂他水喝,卻發現他竟連水都吞咽困難,喬瀾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陸隊,咽下去……盡量多喝點兒。”
陸銘琛眼皮微微顫動。
喬瀾知道他能聽得見,忙又叮囑,“不過,不急,慢點兒,千萬不能嗆著……”
陸銘琛依言慢慢吞咽,水微涼略甜,胃里暖暖的,身上力氣也漸漸恢復了些。
喬瀾沒敢多喂他靈泉水,就怕一個不小心再給嗆著引起咳嗽可就麻煩了。
喬瀾放下水壺就抓過他的手腕探脈,陸銘琛這次元氣大傷,太虛弱了,靈泉水也不能讓他的精神與體力立馬恢復。
不過,好在陸銘琛的情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見好,喬瀾高懸著的那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回到縣醫院,陸銘琛都沒用兩人攙扶就徑直上了樓。
喬瀾直朝喬衛東使眼色。
喬衛東拉她到落后幾步小聲說,“……不能讓人知道……他的真實情況。”
喬衛東說完就忙追上陸銘琛。
喬瀾心口突地一沉,陸銘琛一直站在風口浪尖,責任與危險同在,但他卻始終義無反顧。
喬瀾知道他們等下還有得忙,不一定會忙到時候,而她明天一大早就想回去,喬瀾忙快跑兩步追上。
“陸隊,等下。”
“嗯?”陸銘琛等她跟上了,才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