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一會兒,喬志國還是沒回來,喬瀾就先回了屋。
然而,躺在床上,喬瀾卻毫無睡意。
其實,早先她本意是打算先上山采藥,再在家里制作藥膏的,這樣能很大程度上避免村里人紅眼病,畢竟,辛辛苦苦上山采藥,和從藥房買藥材回來制作藥膏,給人看著的感覺是有很大差別的。
旁人別的不清楚,但總也會猜到肯定是掙錢了,否則也不會放著山上無本的草藥不用,反倒跑藥房買藥材回來。
喬瀾也是從村里走出來的,很清楚村里人的思維模式,很大程度上,人們都不覺時間也是投入的成本,而只會看到你寧肯省事也要花錢買現成,在村里人眼,那就意味著你是掙著錢了使懶勁兒,總之會激發跟多人的紅眼病。
然而,如果沒有之前杜明德誤入古墓,被雷爺的人扣押勒索那茬,喬瀾或許還只擔心山上偶爾出沒的野獸,短時間內有她跟蹤吃苦受累上山采藥也沒啥,還正好能讓村里人看得著她們的辛苦和勞累,對比一下,或許也就心里平衡了,不那么眼紅,更叫她便宜行事,只是有了杜明德的前車之鑒,喬瀾真的是一點兒僥幸都不敢再有了。
與此同時,在鄭長柱家院子里歪著的杜明德猛地打了個噴嚏,剛迷糊了下的他立馬驚醒,看到熟悉的院子,一下子提得高高的心,方才落了回去,但卻再無困意。
媳婦和孩子們都在上房給兩個老人守靈,他在外面支應,沒成想折騰太累,坐下一會兒竟瞇著了。
杜明德捂著砰砰狂跳心口,眼神很是恍惚。
昨兒個誤入古墓,差點被盜墓賊滅口,恍如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夢醒了,夢里那些陰暗勾當也都該是化為泡影不復存在。
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大半夜是怎么從山上回到村里的,但他人總算是平安到了家,杜明德越是催眠自己那只是場噩夢,卻是不想,竟被噩夢糾纏了快一天,他被媳婦抓來幫忙支應,人累狠了,但心卻一直都很忐忑,為求心安,他下午那會兒趁著不太忙的時候,跑山上一趟,想確認一眼,也好安安自己的心。
卻的不想,還不等靠近記憶中古墓的位置,他就遠遠先發現了身穿白色公安制服的人影在晃動,嚇得他屁滾尿流慌忙逃竄。
而直到這會兒,杜明德都還心有余悸,也不知道他那會兒慌里慌張的有沒動靜太大,驚擾了不遠處的公安。
杜明德蹲在背光處抽煙,試圖讓自己冷靜冷靜,然而,煙抽了一根又一根,心卻怎么都平靜不下來。
他雖一再給自己催眠昨晚那就是場噩夢,然而,今兒跑去證實,卻是發現事情好像更加大條了,盜墓賊與公安,可不是老鼠跟貓的關系,偏他昨晚為了活命,還賣了些個消息給盜墓賊。
杜明德狠狠靠上背后的墻,眼底滿是晦澀難明的光,如果昨晚他什么沒都做,沒準兒等公安到了正好解救他,那真就沒他什么事了,然而,偏偏他沒撐住跟魔鬼做了交易,他這可真的是黃泥掉在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杜明德這會兒嘔得要死。
夜風很涼,然而人心卻很浮躁。
喬志國從老支書家回來,就把沈瑤和喬瀾都喊了出來。
“老支書問到了點兒情況,跟我說了說,正好剛剛二嬸兒說的那些話,你們也都有聽了,我、我現在不好說到底怎么情況。”
喬瀾看他神情很是激動,忙去廚房端了碗兌了靈泉水的涼白開給他。
喬志國正嗓子冒煙,接過閨女遞來的碗就是一通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