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那就四點。”喬衛東捧著搪瓷盤連連點頭。
喬衛東走得匆忙,喬瀾借空間里的時鐘確認了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還多了,喬瀾忙把涼茶放實驗室里的冰箱里盡快冷涼。
處置好涼茶,喬瀾也才去整理喬衛東帶來的大背簍。
兩只野雞,三只野兔,還有不少的蘑菇,野韭菜還有……土豆。
喬瀾略詫異了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土地要么是野生的,要么就是有人偷摸在山上種的,倒是便宜了喬衛東,哦,應該是便宜了她了。
喬瀾簡直越看那些大大小小沾滿了泥土的土豆,就越是滿心歡喜,她們家現在最短缺就是糧食,而其實,應該說是連蔬菜也沒有一丁點兒,這兩天吃的菜都還是她此前上山菜的野菜呢,而山上若是有大量的土豆的話,就更能解了她們家眼下的困局了。
喬瀾樂顛顛忙著拾掇蘑菇和韭菜,而與此同時,喬思思在經過一番周折后,也終于在被鄭立軍背到了靈堂。
喬思思此前一直強忍,始終都不敢想姥爺姥娘竟突然就沒了,心里一直排斥接受,但卻在真的瞅見了堂屋里擺著那兩口棺材時,再也忍不住的悲慟大哭。
鄭長根怕在椅子上打盹,被突然的哭聲驚醒,茫然地看向匍匐在地,嚎啕大哭的喬思思,腦袋瞬間嗡嗡的,夢里他還是人人巴結的會計呢,然而,突然間夢碎了,父母暴斃,老婆背離,他原本和樂美滿的家……散了!鄭長根眼底酸澀滿是淚。
喬思思腿上打著石膏連跪沒辦法,匍匐在靈前給姥爺姥娘拜了拜,叩了頭,便被眼睛紅腫的鄭桂芳扶到了一旁靠墻席地而坐。
“思思,你媽呢?怎么只有過了?”
“呃?我媽跟我奶奶還有大伯去縣里接我哥了,下午沒上工就走了,爭取天黑前能趕回來吧。”
喬思思抹了把淚,緩和了下心緒,看鄭桂芳臉色不對,忙問,“怎么了?找我媽有事?她走前也沒說什么啊……”
鄭桂芳嘆了口氣,犯愁道,“我還以為你媽只是回家小憩一會兒就回來了,這邊還有好事要忙呢,眼下你大妗子負氣回了娘家,鬧得那么僵,趕這節骨眼上,誰都不敢沒事提她,你大舅又還有傷在身,人也很是不精神,偏偏你二舅和二妗子說是管事,但很多事上又拿不了主意,你大舅和二舅又都是脾氣倔的不行的主兒,這不好多事,都得我還有你媽幫著擔待著點兒。”
“……我媽估摸得晚了,就只能先辛苦姨你了……姨父呢?”喬思思略心虛,她哪兒能想到還有這事啊,不過,大舅和二舅一向因著姥爺姥娘偏心的事有矛盾,這么多年下來,兄弟倆不說跟仇人似的,也是見面都不帶說話的打招呼的,這下倒是可憐她媽還有大姨了。
鄭桂芳臉頓時拉老長,“別跟我提他,最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成天魂不守舍的,總想著往山里頭鉆,可是沒見著他采什么采藥,也沒順手給我挖點兒野菜什么回來,你姥爺姥娘出事的時候,他在山上,我甭說指望他了,回頭還得求著村長和老支書派人去山里滿山找人。”
說起來,鄭桂芳就忍不住地一肚子火氣。
“我剛還想喊他干點兒活來著,可是來回找了幾圈都沒見著人,菲菲說她爸好像往后山去了……哎,你說說我還指望他什么?”
鄭桂芳發了一通牢騷,心里依舊不暢快,一向心思敏感的喬思思卻總覺哪里不對勁兒,但是,不等她再細問,鄭桂芳就被人喊走了,喬思思也只能是看著大敞開著的門直皺眉頭。
姨父老往山上跑,她很難不懷疑姨父是對能賣出天價的百年人參動了心,跑山上撞運氣了。
只是,想到她出事時那個陡坡,喬思思就心口發緊,難不成喬瀾就是在那附近發現的百年人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