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思邊擔心姨父的安危,邊起身去翻壓在枕頭底下的褥子里的錢包。
牛棚里,老支書喬厚樸看著自己兩條腿都扎滿了銀針,饒是他不覺疼,心里卻也還是毛毛的。
“這個針劑,需要要多久?”
“整個過程需要一個多小時。”喬瀾邊捻轉銀針,邊用精神力幫他疏通經絡,看他眉峰都微微隆起,心下了悟,忙解釋道,“三爺爺,您別著急啊,上次敷藥膏和針灸的時間都有控制,您老上了年紀,體質差,用藥什么的也要循序漸進,一下子給您刺激狠了,您自己體感也會非常不好。”
“不過,等您老的情況好一點兒后,咱就可以按照常規正常用藥了。”
“那就好。”喬厚樸看著喬瀾有條不紊的在捻轉銀針,看得他都老眼昏花卻見她始終眉頭都不皺一下,不禁感嘆。
“……瀾瀾是個好孩子,頗有醫者仁心的潛質,也難怪當年李老會看好當時還是個小丫頭的你啊。”
“咦?三爺爺您跟我師父也熟么?”喬瀾眸色斂緊,眼底劃過一抹暗芒,“那會兒年紀真的是太小了,好多事都印象不是很深,除了醫術方面的,三爺爺您還知道師父什么事嗎?”
“哎!你師父那什么脾氣,你還不清楚?”喬厚樸苦笑搖頭,“我倒是有心想幫襯一二,可你師父他一點兒不領情。”
“而且,非但不領情,還堅決跟我劃清界限,搞得我自己個兒好像都成了壞人似的……”
喬厚樸說著兩手一攤,表示他也很無辜。
“其實,我就是想讓他幫我治治腿,結果,那老家伙當場翻臉,直接拿糞勺給我轟出了牛棚……”
“咳咳……師父那會兒估摸是擔心連累到三爺爺您。”
喬瀾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辯駁了,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想也知道師父那會兒大概剛剛遭逢變故,心態一時還無法轉圜,對于治病救人什么的,估摸是有心理陰影,更何況,三爺爺您退伍老兵的身份,村里人誰不知道,那會兒風聲又緊,師父怕是真的不想跟您走太近,免得連累到您。”
“哎!我當然也知道。”
喬厚樸也只是感慨了一下而已,倒也沒想著追根究底,也實在是那會兒形勢所迫,很多事,很多人都變得令人無法輕易相信。
“只不過,我很好奇,那老頭子脾氣那么倔,瀾瀾到底是怎么讓他答應做你師父的?”
喬瀾眸光微閃,手下捻轉銀針的動作一頓。
“她啊,那會兒還小,就是撒嬌賣萌纏定了她師父。”
沈瑤一臉寵溺的說,“李老那會兒不想搭理她,但是,架不住她那會兒就個磨人精,成天跟在李老屁股后頭喊師父……后來李老也就默認了。”
“……原來如此。”喬厚樸摸著胡須微微嘆息,眼底閃過一抹惋惜,所以,他那會兒還是臉皮不夠厚,要不然,李蒼術出手,他或許都不必遭這么多年的罪了。
喬瀾唇角緊抿,雖然老支書沒說出口,但他一臉的惋惜都寫在臉上,喬瀾都忍不住臉紅了。
玄月一號早跟她匯報了老喬家那邊的情況,喬瀾這會兒忙著給老支書針灸的同時,心里也在琢磨突然跟變了人似的喬家棟。
喬家棟在縣公安和市里都被人揍,這事她大概也是知道的,那都是胡中暗中操作的,但是,據楊云峰的消息,以胡中的能量縣里他為所欲為也就算了,但市里那邊他的手應該伸不到那邊去。
然而,事實卻是,喬家棟在市里那邊跟縣里這邊,幾乎是一樣的待遇,照樣每天挨揍。
喬瀾輕地揉下眉心,不由想到了這會兒還在山里的陸銘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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