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新國把杜明德堵到廁所了?”
喬瀾呼吸一緊,腳下沒留神兒,差點踩空,駭得她渾身一個激靈,忙捂著砰砰狂跳的心口,站在樓梯拐角處緩緩神兒。
玄月一號很快把畫面切到實驗室電腦上。
自從宋新國出事,喬瀾這也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要不是玄月一號提前說了這人是宋新國,喬瀾都不敢把那個滿臉胡子,形容憔悴的男人,跟一向自視甚高的宋新國聯系到一起。
而相對于作壁上觀的喬瀾還有心情驚詫跟懷疑。
被掐著脖子懟墻上動彈不得的杜明德,一點兒都不懷疑宋新國要弄死他的心。
然而,他這會兒體內余毒未消,整個人都還虛弱得緊,壓根不是正處于狂怒中的宋新國的對手。
縱使拼盡了全力,杜明德也掙不脫宋新國那雙如鋼釬般死死掐著他脖子的大手,因著喉嚨都無法動彈,更是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用瞪得暴突的眼睛拼命使眼色討饒。
宋新國憤怒的情緒像是潮水一般涌上心頭,讓他整個人都變得猙獰起來,只是,他還沒真的失去理智,在杜明德瀕死之際撤手。
杜明德張大嘴巴極力呼吸,整個人無力地順著墻滑下癱軟在地。
“……咳咳……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杜明德剛緩了下,便忙不迭說,“都是喬瀾那個該死的禍害!”
宋新國一個眼刀子甩過去。
“哼!你當初可沒喬瀾那個丫頭那么邪性,你知不知道你這回把我害慘了!”
“醫師資格證被吊銷,工作丟了,師父不認我了,就連家也快要散了……”
宋新國聲音低沉嘶啞,像是從深淵中傳出來的難聽的怒吼,隱約能夠聽到他用力咬牙的聲音,每個字音都蘊含著怒火和憤怒。
杜明德無力地靠在墻上,仰頭怔怔地瞅著他,沉默好一會兒,方才頹然道,“我也沒好到哪兒去,昨晚差點沒被毒死!”
杜明德咬牙切齒,眼底的憤怒與火氣一點兒都不比宋新國少。
“當初那事最后牽連了不少人,據說院辦的李主任雖然沒被公安那邊處置,但卻受到院方的處罰,好像還挺嚴重,取消先進還是什么的,總之,除了喬瀾沒事,我們所有人都被她給拖下水了。”
杜明德有氣無力地看著他。
“你以為我能好到哪兒去?咱倆是一根繩兒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
“你的證照也給吊銷了?”宋新國低著腦袋瞅他累得慌,索性跟他一起坐到了地上去。
若是以往,稍有潔癖的宋新國決計不會這么隨意往地上就這么一坐,而且,還是廁所的地上。
然而,宋新國這會兒人不人鬼不鬼,感覺自己就是個行尸走肉,人雖活著,但心卻差不多死了,壓根沒心力去關注那些細枝末節,也才無所謂臟亂與惡臭了。
宋新國隨性一坐,一臉的幸災樂禍,簡直給杜明德氣了個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