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玄月一號推測,鄭長柱雖然氣瘋了,但也沒真想跟鄭長根這么個小人陪葬,是以恐嚇威脅的成分更多,而非不是真的想要弄死他了事。
喬瀾看著裝暈迷的鄭長根,微微瞇緊的眸子劃過一抹戲謔。
不過,既然村長特意請她來救人,喬瀾便也沒拿喬,給鄭長根把脈查體,好一會兒,方才起身同一臉擔憂的村長道,“放心,鄭會計沒啥大事,就是剛剛一時閉氣太久喘不上來氣兒,等等緩過勁兒了就沒大問題了……”
“哎!那就好,那就好……”
周滿福大大的松了口氣,心說,還好沒真的出事,要不然,他們村今年就甭想爭取先進集體的榮譽了。
鄭桂芳和鄭秀娥相視一眼,兩人俱是皺緊了眉頭。
“可他人怎么還昏迷不醒啊……”
要不是杜明德沒在,鄭長根又突然間暈死了過去,怕死了真的再出什么事,要不然鄭桂芳和鄭秀娥也不會允許喬瀾跟這兒裝大尾巴狼。
兩人看過來的目光,難掩一絲鄙夷與不屑,喬瀾簡直氣笑了。
“這么熱的天,鄭會計好像也還是個傷員呢吧,經過剛剛那么一番折騰,他機體早已透支力竭,這會兒也只不過是累極了,昏睡過去而已,休息夠了自然會醒……”
喬瀾這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沉默了。
鄭長根到底是真太累撐不住昏睡過去了,還是裝運逃避面對,怕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數了。
不過,這會兒說什么也都晚了,剛剛只顧著擔心鄭長根別也跟鄭家老兩口似的,真的出事,大家伙也都還沒顧上旁的事,然而,這會兒回過味兒來,再瞅瞅那一院子的狼藉,幾乎所有人都恨得牙根癢癢。
要知道但凡在這兒的都是出了份子錢,過來等著吃流水席的,眼下這年月日子艱難,很多人家儉省度日,一年到頭甚至都不一定能吃得上一回肉,流水席可是當下為數不多能大口吃肉的機會。
而且,因著日子艱難,通常出了份子錢,也不會拖家帶口都來吃,那是給辦事的主家鬧難看,通常來的多數是家里的壯勞力,或是年長的長輩,一般每家來兩個人都算過來沾便宜的了。
這會兒正值飯點要開席的時間,卻是不想,鄭長柱氣瘋了,沒舍得真的弄死鄭長根一起陪葬,反倒是砸了流水席發泄。
眾人一時間都炸了。
“靠!鄭長柱這個憨子!他被坑了,就反過來坑死我們啊……”
“我們可是交了份子錢的,甭說肉了,然連口飯都吃不上……”
“鄭長根你丫的少裝死……趕緊賠錢……”
“……”
眼瞅流水席被砸,沒了飯吃的人們鬧哄哄一片、村長周滿福的臉黑沉如鍋底。
鄭長根昏迷不醒,鄭長柱打砸一通,人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眼瞅能主事的人,也就鄭桂芳和鄭秀娥兩個了。
然而,兩人都是外嫁女,娘家的事,她們兩個哪兒能做得了主,偏偏還能主事的二嫂沈紅梅不知道什么時候也開溜了,兩人這會兒被所有人堵著,簡直欲哭無淚。
喬瀾躲村長身后樂呵呵看戲,然而,玄月一號卻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