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志國不肯多說,人又走得很急,喬瀾不放心,忙意念找玄月一號詢問。
“早上您父親跟老支書請了半天假,說是去北家灣見個人。”
“見誰?”喬瀾黛眉微挑。
眼下他們忙著制作藥膏,照應徐老,還要籌備競選會計,好些個事呢,什么人值得這么急吼吼請假去見?
喬瀾眼底閃過一抹狐疑。
“據您父親話里的意思,那人是他老戰友的哥哥,在北家灣做會計有三十來年了,經驗豐富。”
“另外,您父親說他那個老戰友曾提到過有回負重傷,恰好遇上了個擅長中醫的醫生援手施救,您父親說,他回憶了一下,老戰友說起來的情況跟老支書描述的神醫很像,他得去找老戰友探探情況。”
喬瀾眸色微暗,她很確定救她爸那位老戰友的醫生一定不是恩師徐長卿。
按時間推算,恩師都沒撐過抗戰勝利,就被囚禁扣押沒了人身自由,她爸是四零年生人,他們參軍入伍都已經是建國后的事了。
“別擔心,你爸那邊會有人照應一二,只要他不往后山去,就沒問題……”
陸銘琛看她自從喬志國走后,一直心事重重的,就連燒水泡茶,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忙接過她手上剛燒開的大鐵壺,給兩個大茶壺灌滿開水沖泡茶葉。
喬瀾連連點頭,“我剛剛已經通過玄月一號知道了我爸去北家灣的目的。”
“……”陸銘琛啞然,難怪剛剛急著要跟,這會兒倒是不那么著急,只有煩躁跟焦灼了。
“不過,事情沒有眉目前,大概我爸自己心里也沒底,畢竟,現如今好多知識跟技能都講究傳承,我爸想討教當會計里邊的道道,也得人家樂意才成……”
喬瀾說著苦笑,“我們心里都很清楚,就算我爸放低姿態跟鄭長根求教,鄭長根肯定也不會真心指點。”
“鄭長根自己雖然斷送了仕途,然而,人家不正還有個頗有野心的兄弟呢,盡管上面要求村里公選,有能者居之,導致他兌現不了之前揚言推舉就能辦成了的事了。”
“但也不妨礙他可以把自己多年來的經驗跟自家兄弟傾囊相授啊,到時候,與就村里這些常年勞作好多都還是目不識丁的莊稼漢相比,鄭長柱可不就能脫穎而出了。”
陸銘琛緊抿的唇角閃過一抹笑,“你啊,年紀雖小,但卻心思老辣,就憑著所掌握的那么點兒線索跟消息,竟把鄭長根的心思猜了七七八八。”
喬瀾說著眨巴了下眼睛,能得大佬肯定,那看來是真的嘍。
大佬那邊一定是得什么確切的消息。
喬瀾眉眼帶笑,眨巴著越發靈動的眼睛,眼底深處劃過一抹精光。
鄭長根越是汲汲營營,她越是不想叫他如愿。
如果不是意外撞破馮秋琴監視她媽,喬瀾或許也不會發現,前世,發生在他身上的悲劇,其實多少也有鄭長根的影子。
馮秋琴以及她背后那只黑手都藏得極深,在沒揪出來之前,她也不能把馮秋琴怎樣,但卻可以先斷了鄭長根的后路。
喬瀾心里有了計較,便也沒再過多糾結,透過半敞開的廚房門瞥了眼院子,見沒人往這邊來,方才拉起陸銘琛往廚房里面走了走。
看她一臉嚴肅,似有話要說,又一臉戒備的樣子,陸銘琛眸色微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