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巷子幽暗,微風輕掃,抖落幾片殘葉。周陽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如鉤地看著地下癱軟的小川。小川臉色蒼白,身體依舊微微發抖,但眼神中掠過了一絲不安。周陽心底輕輕一動,因為他聞到了血腥味,不僅僅是小川身上的血,還有一種濃郁的殺意。
“小川,你最好告訴我,這黑氣是怎么回事。”周陽嗓音低沉,話語如刀,劃破巷子里的安靜。
“我……我不知道!”小川慌亂地搖頭,像是要逃避某種魔咒,但黑氣的掙扎與符文的鎮壓,仿佛揭開了他身上的未解之謎。
周陽借著微弱的月光仔細打量著他,眉眼間越發深邃。這個少年身上有一種宿命的糾纏,而那黑氣,絕不會無緣無故附著。他輕嘆了一聲,自己的休假第一天,竟然就碰上了這般詭異的狀況。
“小川,不是你不知道,是你不敢說吧?”周陽稍稍俯身,話語挑釁,他很清楚這種急速的心理壓迫最能讓人露出馬腳。
果然,小川的瞳孔猛地一縮,嘴唇顫動,最終還是開了口:“我……我殺了人!殺了我的……哥哥……”
話音未落,周陽眼里掠過一道冷光,瞬間將氣氛凝結成寒冰。“哦?繼續說。”他嘴角輕揚,但笑意卻讓人毛骨悚然。
小川神情愈發惶恐,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攫住,連肌肉都在顫抖。“他搶走了我們的家,搶走了我的母親留下的唯一遺物……他甚至還威脅我,要把我送到那些人手里!我受不了!我拿刀捅了他!”
說到最后一句話,小川幾乎是聲嘶力竭。那壓抑許久的憤怒與恐懼像是洪水決堤,一股腦涌了出來。
周陽眉間微動,隨手從符袋里抽出一根長煙,點燃后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間,他的語氣漸漸放緩,但眼神中依舊帶著冷意:“所以,這黑氣,便是因你犯下罪孽而來。它鎖定你,糾纏你,甚至想要吞噬你。”
黑氣似乎感應到了周陽的話語,它在符文下瘋狂地翻涌,像掙脫牢籠的野獸一般咆哮。周陽不緊不慢地抬手,將符文的力量加注幾分,黑氣瞬間縮成一團,將掙扎的力氣全部轉化為無聲的哀鳴。
小川看著這一切,滿臉不可置信:“那……那它會不會殺了我?!”
周陽眉頭一挑,冷笑道:“殺你?它才不是為了殺你,它得靠你活著,才能一點點蠶食你的靈魂。你不過是它的容器而已。”
小川的臉色變得愈發慘白,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他想要開口,卻因為恐懼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陽轉身,自顧自地靠著墻,眼神遠遠投向巷子的盡頭。他的腦海里瞬間閃過無數念頭——這個小川雖是罪犯,但身上的黑氣顯然不是普通的怨念。背后一定還有更復雜的因果。
“小川,”周陽忽然轉頭看向他,眼神凌厲,“告訴我,你哥哥到底是什么人?又是誰,你口中所謂的‘那些人’?”
小川咬緊牙關,似乎在進行一場痛苦的內心斗爭。最終,他緩緩開口:“我哥哥……是城北梁家的人。他投靠了梁家,成了他們的一條狗。而那些人,應該是梁家派過來找我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