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巷子口,梁炳坤的身影顯現了出來,他面帶冷笑,眼神陰冷地鎖住了周陽:“終于來了道士,沒想到你竟有膽子真敢越過鐵火這條線。”
周陽一撇嘴,神情毫無波瀾:“你們梁家不算個大門,想要封鎖我走的途徑,恐怕不夠。”他的聲音在夜色下緩緩沁入沿路各個角落,明明沒有過多的力量,卻叫人感覺壓力如山。
梁炳坤手一揮,一道陣法將整個巷口聚向周陽。“大姑娘家的你可不吝惜手段,我賠罪——如何?”他譏諷道。
周陽輕聲一笑,那笑聲如金屬冷刀相擊,鋒利刺耳:“你們用命氣做陣法,卻不知我有道術避過它的門路。”
話語間,氣氛急轉直下,周陽手中如同水流般閃爍的符箓化作無形氣息,柔和地觸碰著每一個陣眼。頃刻間空間仿佛變得虛幻,梁炳坤等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已然身陷其中,仿佛被一個堅韌的罩子覆蓋。
“以命氣輪轉命途,再以命阻塞路徑,這是你們學的不穩吧。”周陽輕聲說道,語氣中滿是譏諷。
他微微勾動手指,仿佛是在指引路途,而身邊的空氣似乎隨著他指尖的動作輕盈變化。梁炳坤感覺到身體被無形力量牽引,他想盡辦法掙脫,卻無法動彈分毫。他面容扭曲,額頭沁出汗珠。
“周道士——”梁炳坤驚慌喊道,但他聲音卻被陣法掩蓋。周陽沒有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只是微微頷首,隨后揚長而去,宛如一道輕風。
梁家的后院里,此刻滿是慌亂的人影,他們還為此震動,直到周陽的背影漸行漸遠,夜色中才漸漸聽到數聲反響。江城的夜空劃開的輪廓,顯得更加廣闊無垠。
正當一切逐漸回歸寧靜時,周陽胸膛中倏然掠過一股震動,他的眉心微動,那是來自命途中的呼喚,仿佛下一步他將會涉足更深的險境。
再一次低聲詠唱,周陽的眼中浮現出帶著莫名神秘的魑魅魍魎,他知道這只是開始。再無一種伴隨的道術,水火不侵,這江城的命氣與他將有一場更精彩的羈絆。
夜風微涼,周陽腳步不急不緩地游走在江城的街頭巷尾,仿佛在逛菜市場一般愜意。他臉上的神情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仿佛剛才的對陣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他手中掂著幾張未施放的符箓,指尖時不時輕輕一彈,讓符箓在風中打著旋兒,像是哄小孩玩似的。
“哎呀,這種大陣都是拿命氣亂搞,真正算個屁道術。”周陽撇了撇嘴,自言自語,“江城的這些個家伙,根基不穩,技藝全在表面,只知道嚇唬人罷了。”
小川喘著粗氣追上前,心有余悸。他剛才竟親眼見證梁炳坤那個兇狠角色在周陽面前軟成了一灘泥,這讓他內心的敬畏又拔高了一個層次。可他這會兒卻壓不住心里的疑問,支支吾吾地開了口:“周道士,剛才那……那陣法,他們不是說挺唬人的嗎,怎么就……就被破了呢?”
周陽頭也不回,慢條斯理地說道:“陣法這種東西,端的一分竅門,講的是順承自然,順著天理氣機去運轉。但凡違反自然,這種陣就跟雞肋差不多,畫個樣子給村里孩子擺弄著玩玩還行,真碰上點硬茬兒,一碰就碎。哦,剛才那個陣眼你看到了吧?那位置放得不對,還指望鎮住貧道?有點癡心妄想了。”
小川一臉茫然,只聽個大概,根本弄不明白什么氣機、陣眼的,他只知道周陽是真的強。梁炳坤那群人實力不俗,居然搞得落花流水,他越發覺得跟著周陽一定能見識到更多平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那接下來去哪兒?”小川小心翼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