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試，也是徒勞。”周陽揚起手，漫不經心地啪啪作響，“既然如此——”他說到這，忽然頓住，目光掃過男子狼狽的樣子，轉而笑了，“我可是個講規矩的人。想讓我放你走，可以。只要……”
男子目光一閃，原本瘋狂涌動的靈力毫無章法，此刻反倒因為這句話僵住。他的下意識動作泄露了心底的疑惑，但他咬緊牙關，擦掉額頭汗水，語氣莫名地低沉，“只要什么？”
“交代一件事就行。”周陽緩緩伸手指向男子后方的大門，“這片領域的來歷，我要所有細節。”他的聲音不再有戲謔，只剩逼近靈魂的冰冷。
男子怔住。剎那間，他仿佛聽見耳邊的結界共鳴了某種古老的力量。那扇塵封的大門，那被刻意掩藏的秘密……真的能交代嗎？
這一刻，他為自己的沉默找不到理由，只能將目光投向四周越來越稠密的氣息。
周陽卻像一位耐心的貓捉耗子玩家，甚至慢騰騰地摸出半截煙草，點燃后隨意兜圈，連余光都不給對方。他知道，逼得太狠不如等獵物自亂陣腳。
男子攥緊拳頭，指節咔咔作響。他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氣味。周陽并未發起攻擊，但那壓抑的結界像是無形的囚籠，逼得他喘不過氣。
“血寶……”男子低聲喃喃，目光掃過周陽。他在試探，試圖從這個道士的表情里找出一絲破綻。然而周陽站在那里，像一塊無波的深潭，平靜得讓人絕望。
“你到底想要什么？語氣中多了一分疲憊。他已經能感受到，局勢在朝著失控的方向滑去。
周陽垂下眼，看似隨意地擦了擦手中的法印，語氣輕飄飄的：“我不想要什么，我只是好奇。你守著它，究竟守了多久？”他抬眸看了男子一眼，那目光幽深而漠然，仿佛輕飄飄地鉤走了男子心底的某根弦。
男子嘴角微微抽動，仿佛周陽的話刺中了什么讓他無法啟齒的秘密。他低頭盯著地面，腳趾在鞋里蜷縮成一團，聲音越發低啞：“這是……我的宿命。”雖然聲音細不可聞，但那字里行間仿佛帶著決絕。
周陽挑了挑眉，像是聽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哦？宿命？”他伸手虛握，結界突然收縮了一圈，逼得男子后退數步，“你倒是說說看，這宿命值不值得拿命去換。”
男子感到脊背一陣寒意，豆大的汗珠從鬢角滑落。他咬緊牙關：“你不懂……你永遠不會懂！”突然，他眼神狠厲起來，像是一頭瀕臨絕境的野獸。他抬手一揮，竟直接以血氣催動血寶。半空中的血紅光芒忽然暴漲，整個空間的氣息都開始紊亂。
“呵，自殘？”周陽略微偏頭，像是在打量一件滑稽的事。他手中的法印亮起光芒，僅僅稍稍一拂，那血寶的異動便被壓制得干干凈凈。血氣再度黯淡，男子的臉色也隨之慘白。顯然，他的試探，被徹底粉碎。
“好了，是誰都不想死，那就別折騰了。”周陽似乎有些不耐煩，手腕微轉，那結界像活物般收縮，將男子團團困住。他語調稍稍提高了一些：“你若不說，我也有的是辦法讓它開口。”他指了指血寶。
男子渾身微微一顫。他強撐著搖頭，嘴里根本吐不出一個字。可眼底的恐懼和掙扎卻暴露了一切。